刘奇将三福带回了凤鸾宫。
他将三福押入了楚衿的寝殿,迫他跪在玄珏与楚衿面前,肃声道:“大胆奴才!还不快交代出如海的下落来!皇后娘娘待你这般好,你却要想着法子害娘娘!你那心是墨做的吗?”说罢用力在他后背踢了一脚,将三福踢倒在地。
玲珑立在一旁亦气恼不已。
与三福长久的朝夕相处,已然令她与三福之间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来。
她虽知道三福是内监,不能人事,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有没有旁事以作辅助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她一直都以为三福是一个忠心赤胆,本分担当之人,即便人人都说太监是没根的东西算不得男人,可在他眼中,三福便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
如今却要让她知道,她一直以来钦慕的男子,却是如此卑鄙无耻、恩将仇报的下作小人,让她如何能不痛心?
她抬手,用力一记耳光打在三福面颊上,忍泪咬着牙根问道:“这些龌龊事,可当真是你做下的!?你为什么要害小姐?小姐对你那样好,你为什么?”
她说着又将手高高抬起,欲再度掌掴三福。
楚衿唤住了她,“玲珑,别打了。”她看向三福,耐住自己的性子发问,“本宫和皇上‘请’你回宫,是想让你亲口给本宫一个交代。如海是什么人,而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本宫生了异心的?”
三福伺候楚衿日久,他最清楚楚衿的性子。
背叛她的人,从来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即便他与楚衿关系亲近,只要一步踏错,楚衿也绝不会容情。
但他神色坦荡,好像并不害怕。
他昂起头,直视着楚衿的眼,定声道:“奴才从未有过要谋害皇后娘娘之心。何人若是要加害皇后娘娘,奴才定当第一个站出来要了他的命!”
“你没有?”玄珏薄怒道:“那你如何解释你姑父早已过世,而你却要用那样的理由来诓骗衿儿,让她纵你出宫,好给如海腾出位子来亲近衿儿?若非是你,衿儿今日怎会被那贼人掳出皇城,险些落个母女俱损的下场?”
三福沉声道:“敢问皇上,皇后娘娘如今可是母女平安?”
“你这话什么意思?”玄珏怒而拍案,呵斥道:“衿儿母女平安让你失望了?你觉得很不甘心是不是?”
他这话落,刘奇立在跪地的三福身后,用膝盖顶着他的脊梁骨,发狠道:“说!究竟是谁收买了你!是赵似锦?还是顾成歌?”
当三福忍着痛吐出了‘顾成歌’着三个字后,楚衿的心霎时凉透了。
果真是他?
果真是他处心积虑,要置自己与玄珏于死地?
“刘奇,放开他。”
“娘娘,他”
“本宫让你放开他。”
楚衿的语气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奇只得松开了三福,并在他身上啐了一口。
“为什么?”楚衿失望到了极点,神色灰败问道:“三福,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加害本宫?”
“奴才从未害过皇后娘娘。”三福仍反复申诉着自己的衷心,又道:“至于为什么要帮国师。只因国师对奴才有过救命之恩。娘娘您入冷宫之时,奴才伺候萧慎妃的时候曾几次三番被萧慎妃折磨到只剩下一口气,每一次,都是国师相救奴才。为了保住奴才的命,国师不惜用自己的修为来替奴才疗伤。这般恩德,奴才不得不”
“所以你就可以背叛本宫,推本宫下悬崖,看着本宫去死?”楚衿厉声截断了三福的话,“本宫待你不好吗?”
“娘娘,不是这样的。”三福含泪摇头,徐徐道:“正因为娘娘待奴才好,奴才才会行此举。这事儿国师让奴才守口如瓶,为了娘娘的安危,奴才不得不听国师的话。如今娘娘母女平安,想来国师已然事成,奴才也可以将事情的真相与您说出。”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国师说娘娘您身中龙毒,无药可解。若是执意要生下这一胎,您必会殒命。他还说他已经寻到了可以帮娘娘您化解龙毒的法子,他没有告诉奴才那法子是什么,他只说让奴才离开您,并把如海引入凤鸾宫。余下的事,让奴才不必管。”
“胡说八道!”玄珏冷笑道:“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吗?衿儿身中龙毒这事儿朕怎会不知道?且即便是真事儿,他都说了龙毒无药可解,让如海入宫伺候就能解了衿儿的龙毒吗?”
相较于玄珏的愤怒,楚衿与玲珑听了三福如此说,皆陷入了沉默。
龙毒?
那被如海治愈了的怪病,莫非就是龙毒,而并非什么黑血症?
“奴才没有信他的话!”三福辩道:“他见奴才不肯答应,于是控制了奴才的意识,让奴才向娘娘扯谎说奴才姑父病重,博取娘娘的同情离宫。而后顺理成章的将如海引荐给娘娘。这一切都是国师所做,与奴才无关。奴才直到离开了昭都后,国师才解除了对奴才意识的控制。奴才那时第一时间就想回宫来告诉娘娘一切,可是国师将奴才关在家中,对那房子施了法。奴才无论用什么法子,也走不出那间房屋。”
“奴才本在房屋里困着心急如焚,生怕他对娘娘有所不利。可是等奴才冷静下来再想这事儿时,却觉得这事儿怎么也说不通。国师若是真要对娘娘您不利,他大可在利用完奴才之后将奴才灭口,何必要大费周章留着奴才的性命,只是将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