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近赵似锦,得到她的信任,并揣度她的性格。
我知道,她是一个野心极大的女子。她眼见我身负奇术且能长生不老,自然动心。
我明明白白告诉了她服用龙胆的后果,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吞服下去。
她想要寻玄珏报仇,我骗她说我有办法。
于是让她寻了一千名兵卫来,教他们所谓的‘灭龙之阵’。
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而至于我为什么不提前将计划告诉你们,是因为你们这两个大善人,怎么会允许我用上千人的性命去换你一人安康?
倒不如不说,我还乐得耳根子清净。
说完这些,顾成歌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道:“说完了。一口气说这么些话,可把我累坏了快让我叉会腰~~”
玄珏躬身向他一拜,千恩万谢化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他知道,他和楚衿欠了顾成歌太多太多。言语的苍白已经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唯有让顾成歌下半生都留在帝苑城里,享尽荣华富贵,才能对他略作补偿。
顾成歌听了这话连连摆手,满面嫌弃,道:“可别!我自由惯了,皇上将我困在这皇城里,可不是要将我给憋死。您这是谢我呢?还是罚我呢??”
他在玄珏的肩膀上拍了拍,又挑眉看一眼楚衿,“你和楚衿妹子将日子过好,不辜负我一番心意就成了。”
玄珏再三言谢,并答允顾成歌有任何要求都能提出来。只要他说,自己必然答允。
顾成歌收敛了笑容正经道:“那我想问皇上要了楚衿妹子,成不成?”
“这”玄珏搔了搔后脑勺,尴尬笑道:“除了这事儿,旁的都成。”
“哈哈哈哈”顾成歌捧腹,在玄珏胸口轻砸一拳,道:“瞧你那抠门样,连句玩笑也开不起吗?”
玄珏如释重负地笑着,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在他看来,顾成歌丧失了道行成了凡人,起码保住了这条命。
只要人活着,他总有法子可以去补偿他。
于是他吆喝着刘奇去准备一餐丰盛的晚宴,直言他许久没同顾成歌把酒言欢,今夜定不醉不归。
见他在兴头上,顾成歌并未拦着他。
等他带着刘奇由凤鸾宫离去后,楚衿屏退左右,独与顾成歌相对。
“江流哥哥,对不住。”她屈膝下去,向顾成歌施了一礼。
她是才生产过的身子,虽说并无体虚,但这样大的动作总归对伤口恢复也是无益,于是顾成歌连忙搀她起身,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说过,你是我妹子,我定会一直护着你。”
楚衿心里明镜似的,顾成歌又哪里只是将自己当成妹子那般简单?
而玄珏亦明白顾成歌的心意,所以才会刻意离去,给楚衿和顾成歌留下独处的时间。
楚衿是性子直爽的人,说话从不爱拐弯抹角。她盯着顾成歌的眼,沉声问道:“你明知道和我不会有结果,你为何还要这般”她鼻尖酸楚,眼底涩涩垂泪。
顾成歌伸手拂去她眼角垂落的泪滴,打趣笑道:“这世上的爱分很多种,所有的爱必须都得开花结果吗?我喜欢一个人,就希望看她能过得好。她能过得幸福,我就幸福,为什么一定非要在一起?就拿如今来说好了,你我从未在一起过,可你爱我吗?就像我待你如妹,你待我兄,那种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生出的爱,不珍贵吗?”
楚衿默声垂眼,抿着唇不住颔首。
顾成歌看出她还未放下心结,于是揽着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你要是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你现在甩了玄珏跟我也来得及。”
“江流哥哥”楚衿听出了他在与自己玩笑,于是嗔道:“你惯会取笑我。”
“你就是要跟我,我还不要呢。”顾成歌眼神坚定望着楚衿,正经道:“说实在的,我想求你件事。”
楚衿颔首,顾成歌继续道:“似锦能不能让她同我一起离宫?”
“为何?”楚衿疑惑道:“她恶事做尽,你为何还要替她求情?”
“她原不过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可怜人罢了。恶毒与狠辣是她用来伪装自己的表象。这两年来我与她朝夕相处,当我走进她的内心,我才知道,原来她并非是我从前看到的那样。她也有柔软,温柔,善良的一面。她是做错了,可我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顾成歌牵起楚衿的手,用力握了握,“她已经成了平常人,再闹不出什么动静来了。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也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好不好?”
“我是怕你被她骗。”
顾成歌摇头,“不会。”而后岔开话题道:“我守护了你这么久,如今也想去守护另外一个自己心疼的女子了。你可是吃醋?”
“我才不吃醋了。”楚衿嗤笑道:“再说,那贴在身边才算是守护。你背地里做了那么多,我却日日都见不到你,甚至私心里都快恨死你了。这叫什么守护?”
“你怎知我没在你身边?”顾成歌晦涩一笑,尖细着嗓音道:“娘娘可还记得‘文姬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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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
“你你就是如海?”楚衿惊讶到。
“真笨。”顾成歌在楚衿脑门上拍了一下,“说了那么多笑话,你自己都不会猜吗?闻鸡起舞和江流入海,不是同样的道理?真真儿是一孕傻三年呢,哈哈哈哈~~~~”
原来奋不顾身相救自己,用自己的血为药引,一直守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