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礼制,玄玢乃为亲王,潇潇为亲王妃,他们的座次是要次于皇贵太妃的。
皇贵太妃已然料到自己方才对张太后那样放肆无状,她定会借此时机来捉弄自己,让玄玢即使与她同处一个屋檐下,也要将他安排的远远的,让彼此连话都说不上。
她已经打好了腹稿,准备等张太后真这么做得时候,用一百种难听的说辞去讽刺她。
然而事情的走向却并没有按照她的想法来。
张太后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赐座玄玢与潇潇坐在皇贵太妃身旁。
她一时都愣住了,连恩也不记得谢,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张太后。
张太后不理会她,吩咐青竹命人启宴上菜。
众人七嘴八舌问了玄玢与潇潇的近况,他二人道一切都好,周城百姓日子过得也不比大昭差。
玄珏举杯与他隔空对饮,欣喜道:“咱们兄弟二人有一年没见了,好容易入宫一趟,说什么都得小住几日再走。”
皇贵太妃忙不迭接话道:“对,对。住几日,母妃也能常看到你。”
玄玢饮下了一盏酒,朗声笑道:“皇上盛情,臣自不推脱。”
论他们聊些什么都引不起楚衿的兴趣,她一心都扑在了潇潇的那个肚子上。
那浑像个西瓜的肚子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吃什么能吃成这模样?也不说碍不碍着美观了,就是日常生活也得受不小的影响吧?
虽然知道当面提及潇潇的短处不好,可作为她最好的姐妹,楚衿实在忍不住看着她如此‘肆无忌惮、不知收敛’也不劝诫两句。
于是她端起酒杯走到潇潇身旁贴着她坐下,“昭纯宫还是你从前住着时候的那布置,自从皇上遣散了六宫之后,东西六宫的宫门几乎都下了钥,除了昭纯宫。三福他们时常会进去洒扫收拾,就是盼着你有一日能回来在宫里小住几日呢。”
潇潇贴着楚衿的面颊蹭了蹭,撒娇道:“我就知道衿儿对我最好了!”
楚衿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劝诫潇潇少吃点,又怕尴尬不好直接开口,于是举杯向潇潇,道:“许久不见,今日四爷和皇上饮他们的,我自同姐姐不醉不归。”
“那可不成。”潇潇连连摆手,将楚衿递到自己面前的酒盏推到一旁去,“我如今不能饮酒了。”
“不饮?这是为何?”楚衿奇道:“从前你可是贪杯之人,却该了性子?”
“衿儿可是故意在拿我打趣?”潇潇一脸娇羞护着自己的小腹,低声道:“你也是有过身子的人,有着身孕怎还能碰酒水一味?”
什么!?!?!?
她话一出口,惊得玄珏险些没被含在嘴里的酒给呛‘死’。
张太后喜上眉梢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儿,皇贵太妃拉着潇潇的手笑得合不拢嘴,玄珏吩咐三福将潇潇桌上的菜式换成适合孕妇的口味,楚衿则面色有些不豫嗔怪着潇潇这样大的事为何要瞒着她。
面对众人的这一系列举动,玄玢与潇潇相视一眼,倶是摸不着头脑。
潇潇纳闷道:“说了呀,你们不知道吗?”她用胳膊肘杵了玄玢一下,“你不是给表兄上奏折的时候都说了吗?”
“对呀”玄玢也是一脸费解,“皇上,臣给您递上去的折子不是已经报喜了吗?为何你们都跟不知道这事儿一样?”
“奏折?”玄珏更是一头雾水,“朕这一年来就收到过四哥的两封奏折,一封是说周城安稳的,一封是恭贺朕收复幽都的,还有奏折吗?”
众人一合计,才知道是闹了大乌龙。
八成是玄玢寄出的奏折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丢了,他没收到玄珏的回批还以为是他公事繁忙顾不上这些,也就没再次递上。
除昭都的官员外,外地的官员递交奏折都是人力运输,只有密函会以飞鸽传书的形式妥帖运送。人力运输,尤其像周城那样路途久远的地方递上来的奏折,一层一层经手的人多了,难免会有奏折丢失的时候。
若是正事,在递交奏折后若没有收到玄珏的回复,官员会再次递交,以保奏折可以送入玄珏手中。
但像一些请安问好的折子,玄珏多数是不进行批阅的,这才导致玄玢的那封报喜奏折并未递到玄珏手中。
众人皆被沉浸在这喜事中,张太后不免要提醒两句,“你有着身子是该多吃些好东西进补,但是也不能一味贪嘴伤了身子。你怀胎六月,哀家瞧你那肚子倒像是**个月的肚子,你平日里活动方便吗?”
潇潇颔首,“方便,就是走起路来有些累。而且而且”她脸一红,在玄玢的肩膀上拍用力了一下,“全都怪他,一次非得让人家抱两个。”
“这是”皇贵太妃瞪大了眸子,双手合十作拜神状,“这是得了双生子?”
潇潇羞涩颔首,玄玢也不好意思地笑着,“王府上随侍的郎中说多半是龙凤胎,如此潇潇一回就落了个儿女双全,也不必再受二次苦了。”
楚衿轻轻抚摸着潇潇的小腹,笑道:“姐姐可有福了,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也是个伴呢。”
“同样的福气你不是也有?我可听说念歌是个水灵漂亮的姑娘,今儿怎没见?”潇潇环顾四下不见栾宇和念歌的身影,于是问道:“你是都藏起来了?”
“念歌小,怕炮竹的声音吓到她,于是就让她和栾宇一起留在宫中了。”
后来的宴席之上,大家同举杯共庆盛世喜事,彼此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楚衿在有些微醺之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