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楚衿成了嫔位之后,玄珏对她的宠爱便比之从前更甚了。
虽然张太后时长还会安排旁人侍寝,但她们的‘侍寝’,和楚衿到底是不同的。
比如前儿个春恩轿抬去了昭纯宫,宫人们只以为还是要抬了楚衿去朝阳宫侍寝,可敬事房的内监却为难道:“是夜皇上翻了张妃娘娘的牌子。”
张妃自入宫以来还从未侍寝过,也不明白侍寝是个什么规矩。
宫里的教导嬷嬷从未教过她,只因她那个身材,即便让她侍寝了,只怕皇上连‘入口’都寻不见,到头来也是瞎忙活一场
所以张妃只以为所谓侍寝,就是晚上去陪皇上简简单单睡一觉罢了。
楚衿听到这消息心里也并没有不舒坦,毕竟玄珏是皇上,总不能日日只宠着她一人吧?
做不到雨露均沾,也得往那些旱死的花骨朵上浇点水吧?
轮着张妃,楚衿又与她交好,自然也为她开心。
往日春恩轿抬轿的内监多是六人,讨个吉利的彩头,可今日抬轿之人足有八人之数,这已然赶上了皇后的仪制。
倒也不是说张妃有多得宠,至于为什么抬她得八个人
可能是因为她‘贵重’吧。
入了朝阳宫,张妃向玄珏周全了礼数后便问:“皇上,臣妾准备好侍寝了。”
玄珏看了一眼张妃的胳膊,都快赶上自己的大腿根了
好家伙,让她侍寝,那龙榻不都得压垮了去?
好在玄珏早有准备,他一击掌,门外候着的刘奇便招呼宫人往寝殿里供上了流水般的吃食。
张妃看得眼睛直冒金星,不自觉吞了口唾沫。
玄珏道:“还看什么?都是给你的。”
张妃忙不迭谢过了玄珏恩赏,也顾不得自己的吃相便狼吞虎咽起来。
心头还想着,这侍寝果然是美差,怪不得人人都上赶着要侍寝呢
玄珏看张妃吃得开胃,那鸡腿整个入了她最终,拿着骨头那么一转,瞬间肉便剔干净了
幸好张妃出身富贵,若是放在寻常人家里,谁能养得起这样一只饕餮?
她吃着,玄珏也没闲着。他坐近了张妃些,打趣问道:“华嫔平日里与你相处时,可有提及朕?”
张妃擦了擦油腻的嘴唇,道:“提你作甚?”
他这话可将玄珏给问住了,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又道:“当真没提过朕?那平日里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张妃顾着吃,应付回了玄珏:“什么都说。”
什么都说就是不说朕????
玄珏暗搓搓生着气,对张妃道让她将桌上的吃食全都吃干吃尽了才准走,而后自己气鼓鼓回了榻上掀开被衾,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
她怎么能不提朕呢?她都不想朕的吗?
这样的问题,如同手中拈着一朵花摘着花瓣数着她爱我她不爱我一样。数着数着,忽而觉得床板深陷了下去,玄珏还以为是地震了,猛地一惊从榻上坐了起来。
妈呀,原是张妃正趴在自己的床榻前,‘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玄珏一把抓过被衾护在自己身前,结巴道:“你你你你要作甚”
张妃指了指桌子,不好意思笑道:“皇上没了”
玄珏瞧了一眼桌面,整整十六道荤菜,险些被张妃吃得连盘子都舔干净了。
她是有八个胃吗????
罢了,她只要不吃自己,吃什么都好说。
于是这一夜,御膳房的宫人流水似的往朝阳宫送了一夜的吃食,可累坏了厨子的腰。
第二日张妃心满意足的回宫时,正遇见了起身洗漱的楚衿。
她一拍楚衿的肩膀,摸着浑圆的肚子笑道:“侍寝可真爽!你日日都去,我倒有些羡慕你了。”
爽?
能有多爽?
他抬得动你吗
楚衿心底问号三连,竟也生了醋意,“姐姐欢喜便好。”
张妃打了个饱嗝,又向楚衿道:“只是妹妹你去的次数多,为何肚子也不见起来?”
楚衿哪里知道她口中说得肚子不见起来是她没吃胖。
她还以为张妃是说她这么久了还没怀上孩子,再讽刺自己呢。
按说张妃不是这样的人呀,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而楚衿的气,生到了午后,便随着三福从御膳房里带回的一句话,全数消了。
午膳的时候,楚衿吃了一口今日的菜式,觉得咸口到像是打死了卖盐的,于是命三福将这菜退回给御膳房,让御厨自己尝尝。
三福回来时带了新做的菜式,向楚衿道:“御厨忙不开身,让奴才代为向娘娘您请罪呢。几名御厨昨夜忙了个通宵,今儿眼都花了,手一抖菜就成了那齁死人的品相。”
“忙了个通宵?”楚衿疑惑道:“入夜了还能忙活些什么?”
“听说是夜里往朝阳宫送了一夜的吃食”
送了一夜的吃食?怎地张妃侍寝也要一边吃着一边侍寝吗?
口味未免有些独特了吧
所以午憩起来往正殿去寻张妃下棋时,楚衿便旁敲侧击的问道:“昨夜皇上对姐姐可还温柔?”
张妃欣喜颔首,“皇上待我极好。”
楚衿又问:“闻听御膳房往朝阳宫送了一夜的吃食,这可是皇上同姐姐一并用的?”
“啊?”张妃蹙眉摇头,“不不不,都是我一个人吃的。你是知道我的,旁人跟我抢什么都成,就是不能抢吃的。即便他是皇上也不成。昨夜我一入朝阳宫,皇上便命御膳房的人送来了流水的吃食,且好多还是我未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