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戴洛凭借自身的精湛武艺,得以勉强支撑战局,不使自己落败。但是毕竟敌方二人的武功经验,都远非寻常之人可以比拟。
尤其是戴洛的剑法招式,均为定数,待招式尽数施展完毕,甚至不得不循环施用时,敌方便会摸索自己的剑式套路,从而寻找到其中的要害和破绽,予以反击。
此时戴洛已然逐渐处于下风,他和晴茹被迫得步步后退,险之已极致。
陈清封掌风舞处,倏然一声冷喝道:“已是穷途末路了,还不束手就擒?”
王九刀锋起处,一阵寒意闪过。
二人眼看已将戴洛和晴茹堵在死胡同深处,距离石壁仅有数丈之远,情况态势已然十分危急。
戴洛双眸微转,手腕儿执剑微沉,尔后倏然从斜刺里刺出,这招正是梦尧剑法的绝技“飞瀑九天”。登时只见面前剑光纷飞如花雨坠落,连绵不绝,仿佛可以洞穿一切阻体。
陈清封和王九并肩战斗,猛然间瞧得剑势便如瓢泼大雨,从头而将,心中各自震惊,纷忙抽身撤退。
陈清封那双肉掌虽然往来迅捷,如风虚无,但是面对这紧致细密,绵延不绝的剑雨,却如何能够从容应对?
陈清封满目惊容,拧腰垫步,飞身后退,却不料那剑光飒然而过,只挺一声清鸣之声破空响彻,尔后随之空中一团东西飞纵,便听到陈清封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原来方才一个不留意,凌厉的剑招已将陈清封一只手削将下来。
陈清封这种疼痛撕心裂肺,痛苦难抵,这时只见从他手臂上汩汩不止,鲜血淋漓,仿佛将地面铺成一条血河。
王九方才亦连忙抽身回撤,好在他并非以肉掌相搏,这时扫过陈清封那凄惨的面容情况,又将目光凝聚在自己方才全力抵抗梦尧剑的寒刀刀锋之上,只见有一个细微的缺口。
王九此刀,本便以深海玄冰糅合东海金刚石锻造而成,坚硬无比,削铁如泥,然而今日却被梦尧剑破损了这么个缺口。而且方才和梦尧剑搏斗的全力一击,对方非但神剑不凡,而且内力深沉,震得自己手腕儿兀自有些酸痛。
此时此刻,王九和陈清封已然甚为狼狈。
戴洛却亦不乘胜追击,他倏然伸手一扯晴茹,便预备施展轻身之术,当即闪避而去。
王九看在眼中,哪能让他溜走?
方才众人你追我赶,不觉间已不知奔出了多少里地。这九玄地水洞是王九所布置建筑的,他自然明白前路的情况,再往前走不久,便到了九玄地水洞此极的出口。他知道,以戴洛的轻功身法,这点儿距离决计无法追上他。所以此时,万万不能让他逃走。
王九便如座小山般横在道路中间,寒刀在手,怒目威严,冷声说道:“想走?哪会那么容易?”
戴洛终究晚了一步,瞧他横在面前的身躯,不禁冷声说道:“既然你非要送死,我便来成全你!”
戴洛怒气勃发,和晴茹二人合力围攻王九,一个剑招凌厉,大开大阖,一个双刺重重,怪影纷纷。王九这时业已施展他的绝技刀法,只见他的寒刀一如闪电般来去迅捷,又如泰山压顶般沉重刚猛。
如今三人血战拼杀,均施展出浑身解数,毫步保留。
然而戴洛方才剑招已是落了下风,此时招架之中,显得慌乱无绪,手足无措。
陈清封兀自张着大口,喘着粗气,他强忍着这等剧痛,将身上那脏兮兮的衣襟扯下,给他那已然断手的臂膀包扎。那浸满了灰尘的衣襟覆盖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便如将一把白盐洒在兀自开裂的伤口中,其苦痛可想而知。
然而陈清封如今别无他法,为了避免流血过多,也顾不上是否沾染了灰尘导致伤口感染之类。在面临求生之时,其他的一切都是妄谈。
不觉间,戴洛又已和王九过了数招,他和晴茹虽合力围攻,但终究不是对手,如今剑舞清刺之余,戴洛另一只手施展明空掌法,勉强稳住战局。
这时,陈清封两只如燃烧着烈火般的眸子望了过来,他便如被吵醒的巨兽,他用那沾染了血液的大手在面上一抹,顿时血迹掩面,让她本就凶煞的面容显得更令人恐惧了。
陈清封暴喝一声:“戴洛,今天爷爷我要杀了你!”
话声未落,陈清封便已飞身扑了上来。这时,本就处于下风的戴洛更加手忙脚乱,而王九则是如虎添翼,斗势猛增。
王九冷声一笑,双臂倏然轻扬,寒刀平地拔起,竟自冲破了戴洛那细密的剑芒,直朝他面门劈去。
戴洛防守剑势遭到破坏,手腕儿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不觉将宝剑抛出手中,只听一声清鸣,宝剑落在戴洛和晴茹身后丈余,那临近石壁之处。
陈清封见戴洛梦尧剑脱手,更是有恃无恐,以他那仅存的一只手掌呼啸而来。
晴茹则挥舞双刺,迎上陈清封。陈清封只得转移目标,和晴茹斗了起来。
然而戴洛神剑脱手,王九刀势乘胜追击,眼看朝他面门劈来,危险已极。晴茹看在眼中,欲出手相救,但却抽不开身,不禁心焦急躁。
戴洛此时别无他法,只得双臂抬于胸前,双掌凝劲儿,待觑准了那攻击而来的刀势之后,竟以肉掌从两侧拦击。
此招是保命的路数,因为这样可以卸去寒刀的大部分攻势,同时能将其拦在胸前,以此自可避免要害处受到攻击。
然而这招在万不得已之时,却也不会使用。因为以区区肉掌,任你功力何等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