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眸色俱厉,双足轻点,飘然跃起,全然像是耄耋之龄的老人,生龙活虎,矍铄非常
张魁山双袖猛抖,双臂倏然微振,一阵雄浑已极的力量裹挟一阵狂风,随之双足微点,登时拔地而起,迎面和厉王迎上
就在风雨一瞬之间,凤青绣春刀轻扬,狂风剑微顿,身形偏转之余,闪过了大多数银针,少有的几枚银针被凤青以回投之势打了回去
厉王头也不扭,眉眼冷冷一觑,袍服起处,几枚银针消失不见
凤青一鼓作气,但见他厉啸一声,刀光起处,剑锋掠过,登时已将两名反应不及的王府侍卫斩杀在地
鲜血喷涌而出,刀剑一片殷红凤青怒吼声连连,眸色通红至极
凤青一招得手,身旁一圈王府侍卫各自心惊,忙自上前将凤青团团围住
张魁山双掌起处,径自以空手夺白刃的路数硬自接下厉王手中那精制而成的拂尘
厉王凝眸戒备,施展浑身解数径自迎上前去,手中拂尾如淙淙飞雨般坠落而下,攻势犀利已极
张魁山双手手腕儿陡然偏转,身子如蛇般蜿蜒夺步而上,径自一跃避过了那紧密的拂尾张魁山冷冷一笑,双手变掌为拳,如云中探月般径自一觑,朝厉王手腕儿击去。
厉王双目一凝,饶是有所发现但终究晚了一步,双臂感觉到一阵剧痛,手中拂尘已自脱落掉地
张魁山咧嘴一笑,忙自以横肘朝厉王肩头撞去,厉王如今武器脱落,何况本身年事已高,不敢硬接,忙自纵身微跃,脱身为先
厉王脱身之际,张魁山本待乘胜追击,只是身后那凤青却倏然一阵闷叫,回眸望去,但见凤青一人正自和四名王府侍卫力斗,此次跟随厉王前来的都是在王府中担任保卫要职的重要人物,绝非庸手
凤青一人力斗众人多时,更是诛杀了其中两人,已然不易
厉王和张魁山各自凝立,一阵沉默后,厉王笑道:“张寨主,今日狂风寨之难,全由你个人而起本王屡屡给你机会,你却执意妄为既然如此,休怪本王绝情”
张魁山眉关紧锁,兀自沉吟不语,他余光一瞥,但见凤青败颓之势已显,正为敌人逼迫,频频后退。而此时的狂风寨,喧声已然稍减,己方人手伤亡更加惨重,心下不由一阵哀痛
厉王冷声啸道:“众军听命,狂风寨谋乱反抗,藐视朝廷,屡劝不听”目光掠过张魁山,满是得意之色,“放火烧”
“是”一阵山崩地裂的呼应声如潮水般澎湃而来
但见正在一旁严阵以待的少数锦衣卫,他们将手中所持火把猛然抛向空中,如今夜风微起,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登时更加汹涌眨眼间已看到一片楼舍屋瓦被一片烈火吞噬,正自燃烧
张魁山怒吼道:“厉王,你居然”
“早有机会,不知把握”厉王冷哼一声,“如今本王非但要取回丹书灵药,更要将你狂风寨烧个荡然无存”
张魁山如今心焦急躁,不可抑制满怀的震怒之情
这狂风寨虽说其中有些活水源,但是如今却哪能有闲暇之机去舀水灭火呢更何况狂风寨的房舍皆是屋瓦结构,遇火即燃,毫无阻止之势。
“着火啦着火啦”此起彼伏的响应声不绝于耳。
狂风寨的弟兄们本已处于下风,此时遇到大火蔓延,更如雪上加霜,轻咳间又有几人落败
凤青此时肩头中了敌人一刀,鲜血兀自喷涌而出
凤青嘶声吼叫道:“寨主,不能再犹豫了”他一面嘶吼,一面招架着重重刀影,“若是再犹豫,我们狂风寨就会化为乌有”
张魁山面上的肌肤仿佛都攒成了一团,心中更如千军万马浩荡扫过
这十余载间,张魁山潜心精研丹药之理,他对于丹药之道素无热忱之心,甚至心中还有一丝敬畏和鄙夷之念
这十余年来的研究,虽说他对于毒龙道人所留下来的丹书内容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但是丹理玄妙之处甚多,直至今日,他仍旧面临诸多瓶颈
张魁山不愿意贸然服用丹药,虽然凤青也曾数次相劝他可以将丹药分发给全寨中人,以此可进一步提高山寨中人的战斗力,以此也可避免将来不测的纠纷和祸患
但是张魁山心中清楚,先父和青龙道人的惨死,尤其是曾经的挚友徐虎死而复生却又溘然长逝的悲剧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之中闪过人力究竟有多大,是否真能人定胜天
除此之外,张魁山在多年的研究之中发现,这丹药虽能一时提振心神,甚至可以使服药者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内永葆青春,但是其中无论是副作用亦或是不可测的危机,都仿佛近在咫尺
正因此种种,虽然张魁山时至今日依旧没有放弃对于丹药之理的研究,但心中却早已对灵丹妙药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只是谁曾想,今日狂风寨竟然面临一场关系生死存亡的浩劫
张魁山犹豫了
因为他知道灵丹妙药确实能在短时间内使人功力突飞猛进
“寨主”凤青的嘶吼声再度传来,如重锤一般直击入张魁山心底之处
张魁山双臂微振,尔后猛朝厉王扑去
厉王忙自举掌还击,然而张魁山方才只是虚晃一招罢了,他径自在地上一滚,那精制而成的拂尘赫然已被他握在手中
张魁山冷笑一声,尔后双足轻点,拧腰纵跃,如大鸟般自厉王头顶掠过,身形如飞
“风大起火,野火烧山扯呼扯呼”张魁山忙即喊道。
这是江湖之中的黑话,意思就是说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