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尘和尚方才回神之际,本已顺手摘了一片飞叶,预备朝那黑衣来客投掷过去,一来试探试探其人武功如何,二来他既夜半不走寻常路,冒着风险来此监视皇甫雄一干人等,究竟是敌是友,他心中甚是好奇
然而此时因为来人已隐匿伏卧于屋檐之后,若是贸然出招,非但达不到试探的效果,反而惊扰来人,若是更加不幸,亦可能因此声犀利响动,为屋中之人察觉
逐尘和尚心知肚明,这屋内之人,俱都是江湖好手
皇甫雄一人之力,既能稳居于戴梦尧之下,作为四大家族之中的二号人物,其本身的实力万万不可小觑
除他之外,那丐帮帮主彭壁天,也是纵横江湖、逍遥自在的好手,凭自身一人,将整个丐帮收归平静,实不可忽视
逐尘和尚将那草叶反复摩挲,仿佛它便是一把即将登临战场的神兵
那黑衣人虽轻功了得,但方才却并未察觉到逐尘和尚隐匿在古松之上,逐尘和尚心中不由有了几分窃喜:“看来老衲的轻功本领还是非同一般,如此竟都未被其发现”
此时,倏然屋中一道绮丽身影翩然而过,逐尘和尚凝眸望去,原来是一名形貌娇冶的女子
那女子端上一碟酒菜,本欲离去
皇甫雄却傲然一笑,将其揽入怀中,尔后举杯喝酒这女子也好不配合,并未反抗,反倒竟魅态撩人地和皇甫雄打闹
皇甫雄此时喝酒气盛,更是无所顾忌,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女子周身乱摸,情状不堪入目而下方无论是丐帮帮主彭壁天,还是法延寺定沉大师,亦或是毒龙道人,竟都自大觥纵酒,大块吃肉,对于皇甫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
逐尘和尚身为出家人,见到此等情景,不由双眉微蹙,径自将面目转在一旁,不再细看
逐尘和尚心中沉吟思索:“如今已基本探明,这皇甫雄至少已与此人有所牵连,看来明日比武大会之争,定然甚是热闹”
此时那皇甫雄的声音如钟鼓般沉沉传来:“老夫昔日在洛阳继盟主之位,但是却遇到了颇多的阻力那戴洛实是为人狡诈,竟勾结少林寺逐尘和尚,以堂而皇之的理由回绝了老夫”
“如今老夫回想起此事,仍觉得心气难平”
“皇甫门主,听老叫化的一句劝,这地位权势,一旦拥有,不免会惹来纷争无数,不过门主你既执意如此,那便无须顾及那般许多,有我等在此,明日定助你继任盟主之位”
“哈哈哈”皇甫雄朗声一笑,说道,“老夫没有彭帮主你这般旷达的心怀呐”
“明日不管结局如何,老夫答应诸位的,定当兑现”
皇甫雄说着,将怀中妖冶女子打发走,尔后说道:“彭帮主、定沉大师,我已将黄金千两提前送至约定之处,各位明日回去,自当见到”
“多谢皇甫门主”彭壁天和定沉大师二人异口同声谢道。
皇甫雄邀请此二人,实不费多少功夫
如今的丐帮正面临帮派内部的分派危机,污衣派和净衣派二者正形成相抗之势
彭壁天身为丐帮帮主,原本源出于净衣派,然而近些年来,由于污衣派势力逐渐加大,彭壁天没有办法,不得不在诸多帮派政策上予以倾斜,甚至于本人都开始摒弃昔日喜穿新衣之习
彭壁天特意吩咐净衣派中人,为了帮内团结之计,如今是不得已之时,平素穿衣打扮需以污衣为主
彭壁天这一规定一定程度上消减了污衣派对于净衣派的敌意,然而在深层次上,二者的矛盾非但没有缓解,反倒更有加剧之势
彭壁天左思右想,心生一计
丐帮之中,虽历代规定,虽有污衣、净衣派别之分,但是却同心协力,不能相抗但是私底下,净衣派的势力往往便更大,污衣派由于自身等诸多原因,对于净衣派充满了鄙夷
彭壁天心想,不妨借此之机,将丐帮彻底改头换面,从此取缔污衣派之说,这黄金千两,虽说不能满足浩浩荡荡的污衣弟子的生活起居,但是若是更换几套新衣,还是略有宽绰的
彭壁天本身便对污衣派存有轻蔑,故而有了这一想法,趁热打铁,没有经过更深的思考,竟便付诸行动正自此时,恰逢皇皇甫雄相邀,他大喜过望,更是傲然,以为这就是天赐良机,不容错过
丐帮彭壁天来此之故,乃是为了金银
而这法延寺住持定沉大师所来,亦是如此
法延寺由于本身极负盛名,原本香火盛旺,只是近些年来,法延寺由于遭受洪涝灾害数度侵袭,甚至已近乎全然崩塌,寺中的佛门经典也损毁颇多
江湖中一些同行的佛门败类,为了自家佛门香火,便趁此时散布谣言,说是法延寺由于不行佛礼,如今遭到佛祖降罪惩罚天下百姓愚昧无知,雷雨交加、洪水倾泻,原为正常现象,但是他们却猜测确有天神执掌
如此一来,法延寺的破败便是定数
如今法延寺虽在宁波重建,但是却早已非昔日盛况
定沉大师作为法延寺住持,本身又是极为看重虚名的一个人,他万万不愿意将法延寺破败的罪名承担在自己身上,故而无论采取何种办法,也定要重振法延寺,使其恢复禅宗之林中傲然不跌的名誉和实力
正所谓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正是在此之时,皇甫雄多方打探得知内情,便施慷慨之手,以散财千百两换取其在比武大会上的“仗义执言”
此事暂且略过
皇甫雄朗声一笑,说道:“二位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