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陈缘义呼声顿起,随着林海水涛,回音不绝于耳,“娘!”
陈缘义在方圆一片行约半个时辰,终究找不到陈一鸣和王艺云二人的踪迹!
陈缘义控制不住,心中左思右想,均是不好的念头,难不成爹和娘已经?
不会的!绝对不会!
陈缘义慌乱之中,沿着一处坡地向下奔走,忽然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原本陈缘义精通轻功,但是此时心神慌乱,竟一股脑向前滚了下去,直至撞在一块大石上,身形方自止住!
陈缘义头上被磕破了,留下一圈血痕,他忍痛抚摸,倏然间双眸一凝,一对儿眸子在月光下极为澄澈锐利!他忙即回眸,但见身后不远处的半坡上,正有两人安卧!
“啊!”陈缘义惊呼一声,不顾头伤腿痛,趔趄着奔到近前!
在月光之下,二人面目祥和!
陈缘义凝眸细望,甚是悲痛,不由失声痛哭:“爹······娘······”
陈缘义俯身趴在陈一鸣和王艺云二人身上,感受到了那股和张秋水身上相同的冰冷之意!
陈一鸣失声痛苦,面部俱在抖搐,他缓缓伸手去探二人的鼻息,不由望天长啸,泪洒空中!
陈缘义悲痛万分,今晚除却自己,其他人都命丧此处,曾经还热闹欢庆的太极门,如今已然人丁凋敝!
陈缘义攥紧了一双拳头,怒声道:“王顺英,还有你们这帮走狗喽啰,百姓的蛀虫,我一定手刃你们,为爹娘报仇!”陈缘义望着父母二人牵手安然的面貌,心中更觉酸楚!
“爹、娘!”陈缘义拜倒在地,悲声哭道,“孩儿无能,连累了爹娘,是孩儿不孝!”说着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
“孤寡孤寡!”空中不知从何处飞来几只归鸦,好像在头顶叫丧,本就心情零落的陈缘义更觉悲痛!
他豁然起身,将石子循声投掷而去,乌鸦振翅飞起,片刻后即飘然远去!
陈缘义看着它们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不禁长叹一声,喃喃道:“爹娘,你们恕孩儿不孝,未能将你们的尸首带回老家安放,我先行将你们二老入土为安,待我将来为爹娘你们手刃奸贼之后,定迎接你们回家!”
陈缘义就近选了一块儿地方,便自刨坑挖土,陈缘义寻遍四周,并未发现什么木板箱子等充当棺椁之用,万般无奈,只得寻了两块草席,为二人整理过妆容之后,裹了起来,便即入葬!
想当年陈一鸣在江湖中也是声名远播,本人更是恃才傲物,极为厉害,但是如今却终究归于黄土之中,何况是葬于这等深山野林,王艺云曾经也是花样年华,在曹公公手下是得力悍将,如今却也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陈缘义顿觉人生无常,人活于世,所求究竟为何?
陈缘义正自思忖之间,仿佛听到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声响,陈缘义惊慌之中,忙即纵身闪入一旁,凝眸观望,但见其中走来一队人,人影幢幢,看来还不是少数!
“哼!”陈缘义看到他们,心头火气登时燃,手中的青水剑握得极紧,心中忖道,“都是你们,你们还敢过来,我今天就杀了你们!”
陈缘义方自思忖,倏然轻叹一声,想到他如今的武功,怎会是如此之多的护卫的对手?
陈缘义凝眸望着他们,目光森冷至极,忖道:“今天我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我要留下来为爹娘和师叔报仇!”
那群人愈走愈近,若是再走片刻,就会看到陈缘义为陈一鸣夫妇二人立的碑,适时定会在附近搜寻自己的下落,恐怕自己绝难逃脱!
陈缘义咬紧后槽牙,额上青筋暴起,凝神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就听天由命吧!”陈缘义已做好了血拼一场,甚至是战死的打算!
然而就在此时,听到队伍中有一人甚显不耐烦,冷冷说道:“够了!”
话音未落,身后众人已即停在当地,抬眸看着方才那说话的人!此人看来是个头目领队,众人以其马首是瞻!
身旁有人笑呵呵应和道:“头,怎么啦?”
“哼,这大半夜的,姓王的自己带着人回去了,却还要咱弟兄们在这荒山里头转,真是可恶!”
“头儿,您说的是啊,这荒林深山,若是碰到野兽,我们可就凶险了!”
“嗯!”头儿朗声一笑,说道,“兄弟们,我们四处搜寻,可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哎呀!没有呐!”
“对啊,这旁边儿这么大的水势,估计那尸首早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一人笑呵呵道,“而且四周都是荒地,说不定早被野兽叼走吃了!”
“说得对!”头儿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去吧!”
“好嘞!”
众人在一片说笑声中渐行渐远!
陈缘义待他们走远后,方自露出身子,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定要你等全部陪着曹王二贼陪葬!”
陈缘义思忖片刻,长叹一声,喃喃道:“如今发生了这等大事,太极门中已无人可以依靠,我又该去哪里呢?”陈缘义只觉世界虽大,却仿佛无其立足容身之处,实是举步维艰!
陈缘义思忖道:“我现在不好大张旗鼓露面,还是从长计议,如此方能得报大仇!”
陈缘义忖道:“事不宜迟,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陈缘义回眸,望着陈一鸣和王艺云二人的墓碑,俯身行礼,恭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