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平民百姓,他们显然还是有些担心会引火烧身的。
“春水院的姑娘俏又俏咯”
铁离断受创,还处在半睡半昏迷状态。六指儿靠着桌子打盹,听得响动,便立时睁开了眼睛。
这自然是他妻子。
老农一家人对他显然是有些敬畏的。
老农带着妻子回房。
等出了村子,他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儿,忽的唱起歌来。
雨后的空气极是清新。
前头驾车的青年汉子大概没听得过这样的荤话,想笑,又不敢,脸色憋得有些红。
“老子的腰包鼓囊囊哟”
他带着询问之色问六指儿,“要不要小的去喊村内的郎中”
他儿子应也是老实人,只是点头,便往屋外走去。
六指儿给铁离断运气半晌,便收了手,给老农道过谢。
六指儿坐在马车边沿,铁离断,被盖在了茅草下。
老农有些迟疑,“可这位大人伤势”
“大人”
六指儿的双腿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一下一下晃悠着。
老农连连点头,却也不伸手去接银钞。
六指儿摇头,只是又道“能不能麻烦老丈您帮我们弄两身干衣裳来”
若是以往,百姓们可未必就会接纳朝廷官差。
老农和其妻子,还有儿子、儿媳便都早早起了床。头件事情,便是到这正堂内看六指儿和铁离断。
天色放明。
老农连连点头,便向着屋外走去。
旁侧茅屋内隐隐响起对话的声音。
六指儿伸手入怀,抽出几根银针插在铁离断的胸膛上,为铁离断运气疗伤。
说着,似是有些犹豫,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些银钞来,嘴里嘀咕,“这回真是做好事了。”
老农露出些微尴尬之色,“只有一辆拉茅草的板车。”
他偏头看向自家儿子,道“你去将板车牵过来,送两位大人去长沙城。”
瞧见身受重创的铁离断,这老妪眼神中隐隐有着担忧之色。
六指儿瞧瞧铁离断,对老农道“敢问老丈家中可有车马”
“好,好。”
不过不得不说赵洞庭这两年来的新政的确极得民心,虽是担忧,这对夫妇也没有让六指儿他们离开的意思。
六指儿站起身,将银钞塞到老农手中,对着屋外喊“还劳烦在板车上多铺些粮草。”
“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