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意大利那个萨莎生活了很久的恬静小镇。在萨莎离开以后,这个镇子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一个女孩的离去,确实对小镇而言,很难产生什么影响。
然而在萨莎离去以后,对于萨莎的哥哥亚伦却是一种打击。他在思念着自己的妹妹。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思念,他在很多次的时候,都梦见了自己的妹妹倒在血泊之中,亦或者是梦见有灾难降临,整个小镇都化作了一片血海。
长久的恶梦,使得亚伦的精神都有些憔悴。不过他并没有和任何人讲,他不想让孤儿之家的修女们和其他的孩子为自己担心。他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因为约翰神父的帮忙,亚伦成功的得到了一些帮别人画画像的工作。和那些拥有高科技的世界不同,在这个地上界,还没有照相机那样先进的摄像工具。一般人留下画像的唯一办法,就是请画师帮忙画下来。一名技艺高超的画师,自然非常的吃香。
在约翰神父的介绍之下,亚伦先是替某个有钱的商人画了一幅画像。这个商人是个不修边幅的箍桶匠出身,相貌促狭,眼眸里面都露出来苛刻的气息。不过亚伦在替他画画的时候,帮他稍稍修饰了一些,使得画出来的画像更加的豪阔、英武一些。
这样的画像得到了雇主的赞许,而亚伦也因此得到了这个向来抠门的老抠鬼的奖赏,除了画像原本的雇佣金之外,一笔五十里拉的小费。在意大利,常用的货币单位就是里拉。五十里拉,足够孤儿之家的孩子们,几天的伙食费用了。对于亚伦而言,算是一笔数目不小的财富。
因为受困于生活的窘迫,使得亚伦这个纯净的孩子也懂得了曲意逢迎这种东西。不过事实上,曲意逢迎用另外一种意义来解释就是情商高。亚伦虽然纯真,但他不傻,相反他很聪明,而且情商很高。
有了约翰神父的推荐,加上那个吝啬的箍桶匠的吹捧,以至于亚伦在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面,就成为了小镇炙手可热的画像大师。各种各样的想要委托他画画的人接踵而至。
从前那些没有工作可以做的情况,一下子转变成了画画的工作太多,他完全来不及的状况。不过即便如此,对于每一副画像,亚伦还是都以最认真、最专心的姿态去将它创作完毕。
封闭的小阁楼上,只有天窗的光能够照进来,亚伦独自一人坐着,在他的面前是画板,而他的手上,则是拿着画笔。在画板上,他画着的并不是什么人物的肖像,而是像从前他所画的,圣子和圣母的画像。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亚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手上的笔是如此的沉重。拿着手上的画笔,亚伦的手在颤抖,他艰难的喘息着。从他的脸上,不时的有冷汗挂下来。
“我是生病了吗?”从亚伦的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不行,必须将这幅画画完,这幅画是约翰神父……”
带着这样的念头,亚伦支撑着。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早已经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倒下了。他太累了。这么多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有些累垮了。
终于,在不知道支撑了多久,意识都开始模糊的时候,亚伦手上的画笔,终于再也握不住,从他的手上掉落了下去。随后他的身躯摇晃了一下,轰然倒下。
“哐当!”随着亚伦的身体倒下,他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地板上,阁楼上的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楼下的众人。很快的,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作为亚伦挚友的天马和孤儿院的修女们冲了上来。
“亚伦……!”看着倒在地上,喘息着已经意识迷糊的亚伦,天马大声的呼喊到。然而不管他是如何呼喊,亚伦根本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
天马下意识的冲上来,将亚伦抱起来,他伸出手,放在亚伦的额头上,传入少年手心里面的,是滚烫的热度。
“发烧了!亚伦生病了!”天马下意识的说道,“必须赶紧带他去看医生!”
“是!是!赶紧带亚伦去霍茨医生那里!”惊慌的修女同样这样说道。
修女的话语落下,顾不得其他,天马就这样将比自己年长的亚伦一把抱了起来,然后就急匆匆的朝着楼下跑去。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从小力气就出奇的惊人。
打铁这个行当,没有一股子力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天马正是依靠他这一股子蛮力,让铁匠大叔都忍不住赞许,因而才接纳了他作为学徒。
在天马将亚伦抱着下楼以后,上楼来的修女们和孩子们都是赶紧跟了下去,而这个时候,唯有一个修女,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亚伦的画作。
画板上,圣子圣母的画像映入她的眼中,只不过和以往亚伦所创作出来的那些慈祥神圣的神不一样,这一副画作上的圣子和圣母,却是遍布着血红,她们倒在血泊之中。而凌驾于她们之上的,是一双眼眸。一双深邃而空洞,宛若注视着众生,宣告死亡的眼睛。
看着这一双眸子,修女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她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在颤抖。而这个时候,在这个修女的耳边,一个冰冷而无情的女人声音响起,“呵呵,你看见了?”
听到这个声音,修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她颤抖着,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映入她眼帘的,周围这个狭小的阁楼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虚空,虚空之中,到处都是扭曲的死亡气息。而在这些死亡气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