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推门走了出去,就看到许多黄巾兵,正在和亲卫对峙。
“你们怎么回事?造反吗?”
管亥是个带兵的人,直扑了过去。
来闹事的黄巾兵跪了一地。
为首的人充满了怨气,“大帅,粮倌用小壶分粮,兄弟们都饿着肚子,这日子没发过了……。”
小壶分粮的话,就不及平时的三分之一了。
为了出数量,还把面饼发酵大三倍。
士兵们又不是傻子。
他们原本一天就只有两顿饭,现在两天才吃正常一顿饭的量。
对于刀口舔血的他们来说,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管亥听着部众们的牢骚,他怒火散去,只剩下自责。
紧跟着他就挥退了护卫,走了过去。
他虽然叫不出所有人的名字,但看模样都很熟悉,“诸位兄弟,你们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人了。”
“我管亥为大帅,也是你们抬举我,我受不得你们这礼。”
说完,管亥也跪下了。
跪在地上的部众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惊慌道:“大帅!”
显然,管亥此举并非懦弱,他虽然粗鲁,但是一个讲义气,又没有心机的人。
“兄弟们,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咱们黄巾当年失败了,退到了这大山里面,咱们要活下去,要有骨气的活下去!”
“那袁谭控制了咱们的粮仓,又不发动进攻,他就是在等着咱们起内讧……。”
“从今天开始,我管亥当为表率,一天只吃一顿饭。所有的首领都是如此,让兄弟们能够多吃一些……。”
“我管亥是个粗人,不会讲话,总之,就算饿死我,也绝不会饿死任何兄弟!”
管亥这番话,以身作则,有血有肉。
来闹事的部众们面面相觑,他们有志向和袁谭拼,但肚子着实不争气。
管亥的话,让他们心生愧疚。
这些人虽然退去了,但因为没有粮食吃,不满的情绪,依旧在黄巾军中滋生蔓延。
……
另一方面。
山外袁军大寨。
中军大帐中帅位是空的。
郭嘉在一旁的小案几上,面前的竹简堆积如山。
如今袁谭不在,所有的事情全部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才真正了解到袁谭不容易。
当皇帝并不是什么美差,只是几万人的日常就如此的繁琐,整个天下每天会发生多少事情?
这时候,汪才、岑璧、彭安等神策军将领来了。
郭嘉示意大家稍等一下。
少顷。
颜良文丑这些袁军将领也到了。
颜良看到帅位依旧是空的,不禁眉头一皱,“怎么许多日子没有看到大公子?”
他们这些直属袁绍的将领们心里难免生出些想法,难道是大公子知道战事艰难,所以甩手去了?
郭嘉自然看出来了这些小心思,他深知颜良文丑这些人,只忠心袁绍一人。
不过袁绍总归有老去的一天,因此也不是没有机会争取。
提高袁谭在袁军中的威信,是郭嘉的重要任务之一。
此刻放下笔,起身道:“诸位将军有所不知,前几日大公子亲自进入到了大山之中!”
话音未落,颜良他们的不满情绪立刻没了。
颜良更是急忙问道:“原来大公子亲自去探察敌情了,真是令人敬佩,不知可有所斩获。”
郭嘉一笑,“不负众望,大公子已经夺取了敌人的粮仓,现在敌人已经是到了没有粮草的地步了。”
文丑唏嘘不已,“大公子竟然有所斩获,夺取了敌人的……粮仓!”
霎时间,所有人都成了呆头鹅,下锅里煮了也不会叫的那种。
颜良他们的内心此刻真是太骇然了。
要知道袁绍在这里一个多月,发动了十几次大战,小规模的战斗更是不计其数。
死了不下万人,还没有功成,就已经万骨枯,但依旧对大山里的黄巾毫无办法。
而大公子来了也就几天时间,不声不响,敌人的粮仓已经到手了。
袁家有大公子这样的豪杰,大业必成!
颜良他们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而汪才他们更多出一种自豪。
要知道汪才他们只是一般的‘小将’,但此刻他们在颜良文丑这些大将面前,也能挺胸抬头,很有尊严。
郭嘉反而从容淡定,“这只是初步计划,接下来还有安排,这也是今日诸位来到这里的原因。”
这还只是初步计划!
颜良他们内心更加动荡。
第二天。
南部山区外围的一座山。
这里的山头上,零星散落着几十座茅草房舍篱笆园。
日上三竿的时候,太阳底下的村口聚集了很多村民,全部是老人妇幼。
在初冬的季节,虽然冻的瑟瑟发抖,但依旧没有一点回家的意思。
按理说这么精神的聚集,应该叽叽喳喳的热议,但却个个抑郁症晚期的模样。
直到一声喊传来,死水一潭的村民们,马上就开水沸腾起来。
“村长他们回来啦!”
村民们狂奔了过去,当看到推车上只有空口袋,他们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精神,霜打的茄子一样,有些人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村长方海这几日,最后的一些黑头发也已经变白了。
见到村民们的此情此景,叹了口气,他的心中何尝不是失望,“大帅说了,暂时没有粮食了,让我们自己先想办法。”
方海深知自己不能低迷,勉强打起精神,鼓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