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湖中风大,湿气也足,不宜久待,还是尽早回去吧!”一身穿鹅黄裙服,面容清秀寡淡的侍女道。
荆渊喝了口茶:“明儿,这样的好日子也没剩多久了,能待一天是一天,不用为我担忧。”
明儿寡淡的面容上有了一丝裂缝,有些抱怨道:“主子本身没什么毛病,都是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大夫三番两次提醒主子,要好好休息,注意天气变化,凡事少上心,主子有几次是听的?”
荆渊无奈一笑:“有你在旁边,我哪次没听过?过几日天冷了,也就不好出来了,现在多待一会儿没事儿。”
明儿很是无奈,取过来一件披风给他系上:“奴婢说十次主子有一半不听,还好意思说呢。”
“对了,韩王与吴王回京都城之后,长公主也解禁了,好巧呢!”
荆渊看着湖中的两只黑天鹅,幽幽道:“这里的猫腻多了,长公主医治时疫初期成效极大,即便疫情再怎么变化,也不该动荡成这样。而韩王与吴王正好在这个节骨眼儿被堵在西山行宫,长公主医治疫情不利被禁足,庞小将军也失踪了。”
明儿面色一变,喃喃道:“应该不可能吧?主子确定吗?”
荆渊神色微变:“有何不可能?有迹可循,游帝与众人即便再想掩饰,也掩饰不住。本王因身体不适,倒是错过了一场大戏。”
明儿:“主子放宽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又不和他们争什么,自然不用了解得那么清楚。”
荆渊:“秀儿,如果我们蒙蔽了双眼,遮住了双耳,那么与无头的苍蝇何异?”
明儿:“奴婢知道,可是大夫说过,主子若是借了忧思多虑,病便会好起来大半。”
荆渊的呼吸有些急促:“这性子是改不了了,你觉得长公主为人如何?”
明儿心下微异,面上却丝毫不显:“长公主恢复正常后,很是聪慧,为人也很厚道,主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长公主了?”
荆渊:“用不了两年,我们便会回去,以我的身体条件,也不知能坚持到哪步,走一步算一步,看老天爷的脾气过活了。”
明儿:“御医曾断言王爷活不过十岁,如今不也走过来了,岂可如此消极,令周围人难过?”
荆渊一笑:“好了,我知道了!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喜好啰嗦?”
明儿::“王爷又在笑话人家!不说了,王爷休想多待一会儿,小厨房的药正好熬好了,也该回去了。”
荆渊无奈一笑:“好,听你的,这便回去!”
曹府的赏菊宴在众人的期待之下如期举行,宝马香车,车水马龙,才子佳人,门庭若市,嘈嘈杂杂。
平儿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后看着闭目养神的沐妧:“长公主,以现在的速度,我们入曹府的时间该会晚了。”
沐妧懒洋洋道:“有的是人比我们着急,且耐心等着便是。”
相云龙与刘赟两人身穿便装,看着拥挤的车流不禁眉心紧皱,长公主若以平常的车架入曹府,人群皆自动避让,为何要乘坐一脸普通的马车?还令他们只穿着便装,行事太过累赘。
平儿看了看正在吃松子的大吉,沐妧伸手,大吉不情不愿把一个剥好的松子仁递到沐妧手中:懒到家了,你长手方便,我用羽毛爪子抠开壳,多不容易,你还来打劫!
沐妧眯着眼吃着松子仁:是谁说自己的羽毛硬如玄铁?以往我给你剥了多少松子,如今吃你一颗便着急了,你才是没良心。
咯咯···你跟我能比吗?啧啧···是越来越懒了。
沐妧: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懒的,你多照顾我一些会如何?
咯咯···有的是人照顾!
沐妧的余光扫了平儿一眼:一言难尽,一粒松子仁引发了你这么多牢骚,颇有当八婆的潜质。
大吉一急扑了过去,他堂堂一个太阳神,居然有朝一日会被人说成是八婆,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不知从她嘴中以后还会说出什么贬词来。
沐妧一巴掌挥开了正要挠痒的大吉,一瞪:来人了,小声些,省得被人听见,影响不好。
咯咯···谁敢有看这里!
“吴王,看这里!”
“吴王,看我!”
······
一阵喧闹声自车后响起,大吉立即停止嬉闹,看着神情微变的沐妧,自回来后,她与丰钧等人便形同陌路,再未见过。
今儿倒是巧了!
沐妧掀起一角窗帘向后看去,只见路两旁站着各个年龄段的女子,有的手拿捧花,有的手拿新鲜的瓜果,有的手拿丝帕香包,媚眼横波将手中之物向一辆低调的马车上抛去。
驾车的人赫然便是蒋锐,面色冷酷,额头青筋暴跳,显然在极力忍耐。
车身通黑,窗门帘以湘妃竹遮掩,另有白纱搭配,从外看去,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情形。
相云龙等人乐了,蒋锐沉着冷静,鲜少发脾气,今天被气得不轻啊!
蒋锐瞪了一眼相云龙两人,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吧!
但看着他们两人眼中的幸灾乐祸,蒋锐便歇了心思,这路要堵到什么时候?若非曹家是太子的外家,今天便不用出门了。
相云龙与刘赟是长公主身边的人,那么前面那辆不起眼的马车中坐的人便是长公主?!
一个香包砸了过来,正好落在蒋锐的面上,蒋锐瞪眼望去,那小妇人一缩脖子,后向前一步,怒目而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