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赫眼底带着淡淡居高的欣赏,道:“这一届的学子不错,武祭酒费心了!”
武祭酒不亢不卑,语气略带一丝亲和:“此是臣的本职,费心是为应该,当然这也与他们的自身努力有关,太子殿下过奖了。”
沐赫无表情变化,早已知晓武祭酒是一油盐不进之人,也并非对所有晚辈皆用一种亲和的态度,但这还远远不够!
“朝中有武祭酒这样淡泊名利的功臣是朝廷之福,父皇也常在孤等面前盛赞。武祭酒前前后后为朝廷培养了众多栋梁之才,杏林遍布天下,为后辈们的楷模。”
众人:“······”
朝中饱学之士多数出自国子监,也就是武祭酒的门生。只要武祭酒振臂一呼,无有不从,是一股不可忽视的中坚力量。
是皇上忌惮还是太子殿下忌惮?亦或者是太子殿下借机在敲打武祭酒?武祭酒没做错什么吧?
武祭酒心下一叹,面上却无变化:“老臣虽是粗劣之躯,一生致效报国,可惜因自身缘故,无法上得战场,也是太平盛世,皇上隆恩浩荡,万死不能报其一,当不得盛赞。”
只报国,不投个人门下!
太子面色微变,心底有一丝戾气划过:“武祭酒的一番拳拳爱国之心,孤回宫后会如数上报父皇。”
武祭酒:“老臣年岁大了,很多时候力不从心,少不得要告老还乡,还望皇上能够应允!”
太子面色微黑:“武祭酒这话是何意?老翼伏励,志在千里,武祭酒这话若传到父皇的耳中,还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误会。武祭酒这是对孤有所不满吗?”
众人:“······”
太子殿下一向温和知礼,为何今日却有些咄咄逼人之势?便是皇上对武祭酒也都好言好语,太子殿下却连番敲打,难道其中有何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武祭酒起身行礼:“太子殿下误会了,老臣绝无此意,真是年岁大了!老臣一早便向皇上禀明过,太子殿下可以一问。”
沐赫的面色好看了些:“武祭酒多心了,孤听到此言,心情难免焦急,想着天下再也找不出武祭酒这般好的夫子,自然想武祭酒可以留在国子监中继续教书育人。”
武祭酒笑道:“太平盛世,天下能人异士颇多,朝中亦有,太子殿下尽可以放心!”
武祭酒表明心意,太子收敛盛气,回归温和,又是一派祥和之气!
沐妧吃着茶,眼神轻飘飘的扫过所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自上一次太子栽赃陷害不成,如今出现不稳之势,处处要强,沐澈连连避让,游帝有所不快。
今天更是将矛头指向了功高的武祭酒,若传言出子心中未免留下不美,再做的都是人精,又其会不明白话语中的机锋?
拉拢不成便要毁之,心狠可见一二!
晁昊光明正大的看着沐妧,一身学子服侍硬是穿出了英姿飒爽之感,闲来无事,还未到最后关头,谁又敢肯定他没机会呢?
庞煜祁与郑澄邈隐隐牙疼,为何早未发现她的好,而在众多发觉中才有所察觉呢?悔不当初。
风儿徐徐,香儿飘飘,在场学子皆是青春热血之人,正值花样年华,思慕少女之时。
长公主身边皆是京都城中最优秀的贵女,气质绝伦,貌美如花,落落大方,各有千秋,顿时迷花了不少学子的眼,心脏小鹿一般跳动。
丰钧轻咳一声,眼神有些不满,一众观看沐妧的学子立即低下头,长公主名声狼藉,为何他们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爱美之人心,人皆有之,应该不为过吧?!
晁昊与庞煜祁接触到丰钧的目光,一点也未退缩,这厮已经捷足先登,还不许他们点灯,霸道强制。
便是霸道强制又如何,他们照样来了。只要她身边的驸马之位一日悬而未决,他们便会竞争到底!毫不退缩。
“长公主,还请快些回宫,皇上病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皇上文治武功卓绝,一般极少生病,怎会突然病了?
沐赫瞪着申犳花,父皇生病第一个要找的人不应该是他而非是身为女子的沐妧?所有人皆看重皇姐重过他,眼中还有他这个大游未来的皇上吗?
勤政殿中,曹淑妃领着一众妃嫔在正殿中等候,额头汗意或深或浅,面上却很是端得住,可见都是着急而来。
“见过淑妃娘娘!”
曹淑妃眼底的一丝恨意流露,丝毫没有掩饰,语气还算平稳:“长公主无需多礼!快进去看看皇上的情况如何了!”
“见过长公主!”
一众妃嫔行礼,曹淑妃嫌恶的闭上了双眼,再睁开之时,已恢复清明。
沐妧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意:“不用多礼!”
说完便沉步进入里间,申犳花亲自掀开明黄绣龙云纹锦缎门帘,看得众人心思齐动。
曹淑妃的眼神也有些摇摆不定,皇上生病,身为太子却不得进去一看,反而让一个公主领先了,心底的郁闷可想而知。
寝室中,游帝面色苍白,气息绵长,只千宫阙并几名未曾见过的老御医,并两个年龄较小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再无其他人了。
沐妧心中复杂,眼睛发涩,走到紫檀浮雕龙威纹龙床前轻声行礼道:“阿妧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沐战封慢慢启动眼帘,慈爱的向沐妧招了招手:“过来坐下!”
沐妧走上前,大吉则飞到圆桌前的一个座椅上,老老实实待着,此处龙气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