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我家主子突然腹内疼痛如绞,还不让属下前来,但属下担心,私自前来,求长公主过去一看!”庞尔在车外道。
庞煜祁抱着腹部在车中隐忍,额头身上皆是浓浓的汗意,咬紧牙关,一会儿腹部痛如刀绞,一会儿又如坠石一般。
突然帘子被打开,庞煜祁放开双手抬头一看,竟是丰钧那厮,最不想看到人。
世间既然有他,又何必多出一个丰钧?
“吴兄如何来了?”庞煜祁坐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道。
丰钧坐在庞煜祁旁边,伸手拿起他的一只手欲要探脉,庞煜祁便要往回缩手臂,但却被丰钧牢牢拽住。
“讳疾忌医可不是一件好事,有病就要治,庞兄如何与小孩子一般?”
庞煜祁惨白的面上挤出一个微笑:“吴兄这话便错了,我并非讳疾忌医,而是另有隐情,唯恐吴兄笑话!”
丰钧:“庞兄若是觉得会令我笑话,那么前来探看的人是长公主又如何?”
庞煜祁浑身一僵,难以置信:“长公主怎么会过来?我不是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将我的事告知长公主,为何敢如此胆大?”
丰钧:“所以庞兄想让长公主前来探脉?”
庞煜祁面色极黑:“不知吴兄医术如何?”
丰钧摸着脉象:“医术怎么样,庞兄等会便知晓了!”
庞煜祁眼睁睁的看着丰钧拿着两寸来长的银针扎在他腹部的几个穴位上,心中后悔不迭,怎么就受了这厮的蛊惑,治疗了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丰钧将最后一根银针放好,庞煜祁惨白的面色顿时大变,连气都不敢喘,腹内轰鸣震动,立即跳窗而去,两个喘息的功夫,便消失在一片密林之中。
沐妧与庞尔见此情景,刚要去追,丰钧先掀开帘子走出来道:“庞兄并无大碍,过一会儿自然会完好回来。”
庞尔半信半疑,主子对吴王其人有着较大的心结,受伤狼狈之时又怎会令吴王前来?
那么便是吴王自己不请自来,主子无奈才会退避离去?
“主子伤势未愈,属下不放心,过去一看!”
丰钧点了一下头:“嗯,你去吧!张弟便不用去了!”
庞尔向沐妧行了一礼,立即纵身前往庞煜祁落身的那片密林飞去,刚到了半空中,便被一粒小石子击中腿部,一头栽了下来。
丰钧掀开车帘,沐妧走了进去,大吉虎视眈眈,丰钧笑道:“大吉似乎对我有很深的意见,不知可是有何得罪之处?”
大吉傲娇的转过头,不去看装无辜的丰钧,沐妧道:“他就这个德行,看谁都不满意,吴兄不用记挂于心。”
大吉一瞪:胳膊肘向外拐,你良心被狗吞了啊?
沐妧:难道不是?
大吉:“······”
竟无言以对!他是太阳神的后裔,有资格傲视一切,早已养成了习惯。
丰钧笑道:“我还以为大吉只针对我,对谁都很好!”
沐妧:“不是!对了,庞兄如何了?已经大好,如何又反复了?”
丰钧:“已无大碍,伤口恢复的极好!张弟若是不放心,等会儿庞兄过来,一问便知!”
“多谢张弟记挂,为兄已经大好!”庞煜祁神清气爽的走进来道。
沐妧笑道:“恭喜庞兄痊愈!”
庞煜祁:“期间多谢张弟细心照顾医治,感激不尽,无以回报,以后若有困难之处,定在所不惜!”
沐妧:“说起来庞兄这伤还是师父的错,所以不用如此,我带师父他老人家向庞兄致歉!庞兄,对不起了!”
庞煜祁心中如被扎了一刀,她非要提起这茬吗?
难道承他的情就那么难吗?
丰钧嘴角翘起,端起茶盏掩饰,庞煜祁此时心中应该很是郁猝,看来她果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绝了庞煜祁的念想!
庞煜祁面上还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张弟多虑了,当时清山道人伤我的时候并非是张弟的师父,所以没有还情一说,更无歉意!”
沐妧:“庞兄说的也是,不过庞兄当时也是为了保护我和吴兄才受伤的,所以照顾庞兄视为理所当然。”
“是我和吴兄欠庞兄的,庞兄以后若有什么难解之事,吴兄和我自会帮忙!”
丰钧欣然接道:“庞兄以后若遇到什么难事只管开口,在所不辞!”
庞煜祁心下连中数刀,常态差点炸裂,袖中的双手是紧了又紧,道:“多谢吴兄张弟!这份情我记下了!”改日定当加倍偿还!
三人说说笑笑,打打哑谜,时间便过去了。
庙中收拾妥当,一切打扫完毕,支锅生火做饭。
沐妧的睡榻之地是房中房,在庙内又搭建起一个简易的帐篷,很是方便。
喝着清热祛暑的莲藕骨头汤,吃着蒸好的白面馒头,大家心底说不出的满足,快慰。
庙中燃起了火把,潮湿之气散去,众人又各自去附近的沟壑中梳洗了一番,扫去一天的疲劳,便躺在庙中临时搭建的地铺上酣然入睡。
庙门口以及附近都有人轮班站岗放哨,不见疲态。
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危险不计其数,虽然有惊无大险,但为此他们死去了许多兄弟。
身受重伤的兄弟,更是被送了回去,此生也不一定能够再次站起来。
便是此处安全,也不可粗心大意!
一班岗结束,几人洗漱一番便要回去休息,当进入庙中之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