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说他们这些小贩能赚多少钱呀?”刚有个卖麻花的人走过,单姿薇想起来在“极速夏华”中,就有托依汗倒买倒卖赚了大几千的事情。
小小年纪的她此刻内心一片火热,新奶奶和新娘的厨艺好像不错,完全是可以做点吃食往外兜卖的!
她感受到俩人的诚挚,特别想为她们做点什么。
丁老太瞥了一眼,“一分钱的成本卖五分,就咱停车的这会工夫,她已经卖了一篮子五十根了。你说能赚多少?”
单姿薇掰着手指算了会,“两块钱?”
“嗯,这还只是我们这辆车停靠了十分钟的空,瞧,你算账的会,人家又买了二十根了!车站里一天不得几十趟车经过?”
“她一天就能赚几十块钱吗?”单姿薇眼睛明亮地看向丁老太,“奶,你跟娘做饭好吃,我们也做点东西卖呗?”
丁老太好笑地说道:“孩子你只看到她赚钱,但是你想没想过,这么赚钱的生意为什么才几家在做?”
单姿薇摇摇头,“可能别人做得不好吃,卖不出去?”
“不是的,他们都是做得一锤子买卖,不指望回头客,所以好吃不好吃没什么区别。顶多赚得没有别人多。
这是车站,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得有点人脉关系才行!
再说,我能算出她的利润,其他人也能。
一天几十块钱诱惑力很大,可她既然敢一个妇女兜售吃食,就不怕被人抢。
这还只是我这个农村老太想到的方面,若是实施起来,还有很多咱想不到的麻烦。”
单姿薇垮着小脸,仍是想不明白。
丁奶奶小声跟她解释说:“孩子,你想想呀,一分钱的东西卖五分钱,利润是大,可坏就坏在利润太大,很容易遭人眼红败坏的。
你还小,是没经历过以前组织打击倒买倒卖的事。
奶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是个孩子,只负责吃饭学习和玩耍。
等你长大后,就没这么悠闲自在了。”
“好吧,”她点点头,没再多说话。
单姿薇想着等回头萌娃小队开会的时候,要拿着这事请教队长!
下了火车,她们刚出站就看见站在牛车上的丁父了。
丁父长得消瘦白净,但是个子却比旁人高上半头,穿着袖子、领口磨出絮的深蓝罩衣,胸前的口袋里挂着个钢笔,倒是有些知识分子的模样,也难怪得丁老太的偏爱。
“这是咱家妮儿吧?你好,我叫丁理想,”他弯下腰,笑着平视着单姿薇,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接下来两个月,请多多关照!”
“爹您好,我叫单姿薇,”她大方脆生地回着,没有一丝地扭捏和不好意思。
“哎,真是个漂亮懂事的好孩子。咱江省十二月份还是有点冷的,”丁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温热的烤地瓜递过去:“边暖暖手,边吃。”
说完他给丁老太和丁母也各塞了个。
地瓜是红心的,格外糯软香甜,外面还挂着一层油光,勾人的味道萦绕在鼻息下。她顿时觉得饿了。
单姿薇任由丁老太给自己用被子裹严实,小口地啃着地瓜。
地瓜是洗干净的,又被丁父架在火上烤。这会儿带着皮吃,口感多了份弹劲,还有股喜人的焦香。
徐溪村距离市里不算远,吃完地瓜,单姿薇忍不住躺在车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夕阳斜斜地从糊了报纸的窗户里艰难地投射进来,洒下昏黄的光。
猪哼哼吃食的声音、牛哞哞声、母鸡回窝扑棱翅膀的声音,还有柴火在灶膛下噼里啪啦声。这些对于单姿薇来说格外陌生。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房子很大,可里面摆放的东西很简单,一大一小两张床、一套桌椅、一个碗橱以及两个箱子。
被褥干净宣软,并没有任何异味。
“醒了?”丁老太端着碗进来,笑着说,“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午饭都没吃。
饿了吧?先去洗把脸醒醒神,咱马上就开饭了!”
单姿薇笑着点点头,下床穿鞋后,先去拿着自己的包,从里面翻腾出毛巾和雪花膏。
放下东西,丁老太就牵着她的手去了厨房,灶台上一直都温着热水呢。
单姿薇挽起袖子,仔细地用温水洗了脸,然后拿着毛巾擦拭干净。像是洗去了一路的风尘仆仆,她浑身透着股舒坦。
抹完雪花膏,她才发现厨房门口外远远地站了一堆人。
“我说娘,咱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你咋又往家里领了一个娃?”老二家的声音尖细地问道。“这孩子长得比妮儿还白嫩有肉,不会是一天三顿肉和鸡蛋养起来的吧?”
丁老太和丁母对外说是带着丁妮儿走亲戚,结果对方很喜欢丁妮儿硬是要留两个月。单姿薇呢,是代替家里老人走动的,也要呆两个月。
“有你什么事啊?她吃多吃少,也是从我口粮里挪出来的,”丁老太使劲地敲了敲勺子,“抓紧滚去做饭,没看见孩子都饿了吗?”
“娘,孩子们这不是太久没见到您,想您了吗?
大狗今天从河里逮了两条肥鱼,正好家里多了个小客人,咱一起聚聚吃饭吧?”老大家的端着个盆子,里面是两条巴掌大的鱼,笑着要上前。
“你当娘的心可真大!”丁老太冷笑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每次你们拐弯抹角要蹭饭的时候,我答应过吗?
怎么次次都不长记性,脸皮一次比一次厚!”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