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庙建在了永津河北岸,主楼是一座九层木构的神女楼。神女庙是皇上亲自拨款下旨建造的。人力物力都是最好的。才会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建成了。远远的看着神女楼像是矗立在永津河畔的红衣神女。
梁王广震带着福大人和一众随行从大船上看到神女庙的时候,神女庙顶楼上的灯楼刚刚建好。
“王爷您瞧!”福大人站在梁王身边指了指神女庙,“楼身竟是朝着河面倾斜的,和我们金陵的望江楼有异曲同工之妙呢。王爷觉得可是葛缻传人所造啊”
“问问工部就知道了。”广震望着红的的神女楼眉心不展,这些日子贤德公将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但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就是没有广毓的音讯。时间拖的越久,他的心就越发不安了。看到神女楼广震都有种想要拿下太子逼迫他说出广毓下落的想法了。
广震心里有事,赶路也就急了许多,原本计划是八月十八日赶到就可以,可是路上广震一直催行,因此八月十五日就到了。
梁王的船在神女庙前停了下来。
这神女庙,与其说是用来纪念神女的,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渡口。神女楼上的灯楼可以照明,下面又在神女楼东侧设立了大型的渡口。
梁王刚刚下船登岸负责招待梁王的两队宫人就迎了过来。
领头的太监上前行礼:“给王爷请安!按照太子殿下的安排,请王爷先住北边的园子,里面都已经收拾妥当了。今个正是拜月节,太子殿下已经命人为王爷摆好了赏月台,美酒佳肴都已经备好了。”
“有劳了!”广震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王爷!”领头太监作请,“齐王早间就到了。齐王住西边的园子,王爷您住东边园子,中间隔着一条内河”
“齐王到了?”广震脑海里都是那个大朝会时满眼光彩的红衣少年,三年未见,想必此刻他更沉稳了吧。再想到自己的儿子下落不明,广震心里就越发的堵得慌了。
“是啊!”领头太监陪着笑道,“齐王一早就到了,太子殿下这才派人送来了美酒佳肴呢。太子殿下要二十日才能出宫过来了。这几日就由奴才们为王爷效劳了。王爷有任何吩咐尽管告诉奴才!也是巧了,齐王和王爷您都是拜月节到的呢”
拜月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因为广毓的失踪,整个梁王宫以及长信侯府都没有人提拜月节。
太子安排的园子就在神女楼北边不远。
从神女庙道园子也就走个一盏热茶的功夫。
路是新铺的青砖路。
来到园子满口,就见里面灯火通明的。
广震无心赏景,一路跟着领头太监来到了住处。
广震的房间是一座两层楼的大殿,一行二十几人住下还颇为宽敞。
“赏月台就在二楼的云台上!”领头太监介绍道,“王爷舟车劳顿,略作歇息,仙酒点心很快就摆到赏月台了。”
“有劳了!”广震抬头看了一眼圆圆的月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广毓啊,你到底在哪里
此时广毓正被一群老妪围在中间。
山中的月亮似乎更低一些,更大些。
广毓都不知道自己在山里呆了多久了,久到他以为永远都要呆在这里了。一开始他不是没想过要走。他之前也是看过舆图的,如果他在巫王山中,周围都是崇山峻岭的,最短的出山路线就是朝东南而行。若是他轻功还在的话,出去也就大半日。但是不会轻功一座座山头爬出去,那非要十天半个月了。更要命的是中间还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涧,又没有桥,没有轻功,他根本就过不去。
每一天醒来他都期待着他的功力可以恢复,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虽然他没有放弃,每天早上起来练功,但是内力却是一点都没有了。他也是从能站就开始练功了,十几年的功力一下子就没了。
这些老妪平日就是摘摘野菜,喂喂鸡鸭,之后就是一日三餐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她们的日子单调到,广毓觉得每一天都是在重复的。
他一直住在阿牛婆的房里,阿牛婆则是住到了不远的一个木屋里。
从盛夏道入秋,日子一晃而过。
他也尝试过问这些老妪,但是很明显这些老妪都是与世隔绝的,连夏朝已经不存在了都不知道。
有的时候广毓以为自己死了,不是到了天堂就是到了地狱了。可是他掐自己的时候是疼的,太阳下,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有影子的。他是活着的。
阿巧婆子提到拜月节的时候,广毓才知道已经入秋了。
如今他身上已经换成了灰黄色的粗布衣衫了。他的那身夏日的锦衣穿在里面,防止粗布衣衫带来的不悦。
这些老妪真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的,平日里给他提供一日三餐,给他织布作衣。他每天只是为她们打一些山泉水就可以了。
可以说这里的日子是他前所未有过的悠闲,但是他心里每一天都是不安的。他要恢复功力,他要出去!
众老妪的围坐中,广毓捧着陶土碗喝着粗粮酒望着玉盘悠悠的来了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这里呆的久了,心就麻木了,连思念人都不会了。
他好久都没有想家了,此次此刻看着月儿,他想到的是每年拜月节,他和父王母妃一同坐在梁王宫的主殿的赏月台的情形。他想家了!
若是金翎不走,他今年的拜月节会不会陪着父母赏了月之后就会找借口回去,然后再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