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广毓在门前等候,金翎每日早早的就带着人出去逛铺子。
吴都的冬日不冷。
街上所见的行人最多也就穿着夹棉的衣服。
金翎很快选定了店面卖金丝霓裳。
直接从杜家那边调来了丝绸货源,又从给赵慈写信,让她送来了两个绣娘。
酒仙子本来就是为了吴国祈福而来的。
得知建业城里也开了金丝霓裳,建业城的年轻姑娘姑娘,俊俏少年,也都是不请自来了。根本不用宣传,已经是供不应求了。
短短的半个月,金翎名下的绸缎铺子,酒铺,药材铺子,干果铺子,都一一开张了。
还有个好消息的。
诸葛罡为了梁国那些护卫的家属设计了连院之后就来了吴国,在梁江南岸动手修建药馆和金翎的小宫殿了。
一切都都是顺风顺水的,齐欢的信也是每日一封的。
金翎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的确舒心。
有人舒心也就有人忧心。
回到金陵城的金翔,也不出去逛了。
每日除了书院,家里就是瑶池,三点一线的跑。
已经半个多月了广毓竟然没有找过他一次。
就连苏常云都没有。
在书院时长的碰到沈沐阳,沈沐阳也不怎么和他说话。
他想问问广毓如何了也没机会。
金翔是知道的,金翎是骗广毓的。他还答应了金翎,回来之后,定期给她写信的。但是这日子一天天波澜不惊的,他都不知道如何写了。
一方面他因为广毓不再纠缠金翎感到轻松,但心里也是隐隐的不安。
广毓那么爽快的就回来了,不声不响的,甚至都没有追究金翎的真假,这一点让金翎很意外。不管是他还是顾天晴还是风头正盛的赵慈,广毓那边都没有找。
一时间金翔觉得,他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里。他和广毓苏常云那样尊贵的人家又变得没有任何交集了。
至于那个齐王呢。
金翔始终不相信,金翎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个花花公子的。
如今书院里都没人议论国家大事了。说的更多的都是经书,已经到年底了,过了个年,来年开春就要科考了。还有一点就是天下已经乱了,书院的先生每天开课前都会申明,好好读书,不要妄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南边的五国和朝廷都已经分道扬镳了。
然这个表面的平和,很快就要打破了。按照惯例,每年岁首,九国都要给朝廷进贡纳税的。朝廷之所以没有对五国用兵,很大程度也是这个原因吧。五国虽然结盟了,但对朝廷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逆反。但是到岁首就不一样了,该纳贡的时候不纳贡,那就是公然的造反了。如此朝廷也就不可能做事不理了吧。
到时候天下大乱,他是留在金陵城呢,还是回乡下避难,再或者直接跟在金翎身旁?
从书院回瑶池的路上,金翔就一路胡思乱想的。
金翔正出神就听到长青大声喊道:“让开!快让开!”
随即长青紧急的拉住了马。
金翔措不及防的撞到了车厢上:“怎么回事!”
“有人拦车!”长青大喊,“公子坐好”
长青好字还没有说完就被人踹下了车。
“出来!”有人对着车门粗声喊道。
金陵城里最太平,怎么会有人当街拦车?
金翔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拉开的车门帘一脚。
这一看,金翔倒吸了一口凉气。
长青倒在地上一个彪形大汉正踩着他的脸。
马车周围站满了身穿黑衣的表情凶悍的男子。
马车正在通向瑶池的一段幽静的路上。
此刻天已经见黑了,道上也没什么人。
这些人,他不认识啊。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金翔甩下车门帘缩在了车里,“你们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金翔!”黑人粗声道,“是的话,就没错了!我们奉了王妃的命令要好好修理你一顿!”
“王妃?”金翔迟疑了片刻才笑道,“你们搞错了啊,我和你们世子爷是好朋友啊!还有小侯爷,我们都是好朋友”
不等金翔将话说完,马车就翻了。
黑暗中,金翔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直到金兴带着家丁赶来,黑衣人才走开。
而金翔则已经被打的人事不省了。
金兴紧急找了大夫,经过一夜的抢救,金翔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明知道打手奉了王妃的命,金兴还是选择了报官。
“你说你这是做什么?”
梁王宫内,广震一脸无奈的看着慢条斯理修剪花枝的梁王妃叹道,“你说你,如今金家报了官,如何交代?”
“交代什么!”苏媛一扬手将一朵怒放的梅花剪掉了,“这梁国是我们的梁国,我们就是最大的交代!我都让他们说了,是奉了我的命令打人的。他们金家还要报官!什么意思!想造反?”
“你找人打他一顿有什么意思呢!”广震无奈道,“毓儿现在不是挺好的嘛?你说你这是那一出啊!”
“挺好的?”苏媛一转身剪刀就指向了广震,“你那只眼睛看见他挺好的?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念书习武就是挺好的了?你没见,毓儿回来,连笑都很勉强的吗?这完全变了一个人了。根本不是我儿子了!这分明是失心疯了!亏你还是亲爹,这还是挺好的啊!”
“以前不读书,你嫌弃他顽劣,现在收心读书了,你又嫌他读书了”
“他不痛快!”苏媛说着就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