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齐宫的第一场雨来的比较急。
齐宫的挽联白花被雨水浸透越发的显得醒目。
刘太傅在临淄的威望极高。
得知刘太傅的死讯,齐欢又下令以国礼下葬,临淄的民众自发的为刘太傅戴了孝。就连店铺酒楼茶馆的幌子也都被收了起来,整个临淄城都是黑白两色的,都在为刘太傅穿孝。
坐着马上通过车门缝,看着临淄城门头上的白花苏勤长叹道:“真的死了?”
同车的广震道:“应该不是假的,密信上不是说了,除了刘太傅齐宫还往外运了不少的尸首呢。那些尸首就是之前皇上派到齐宫的人。齐王都做了这样的事,上面还能容下,就足以说明,太后娘娘是大局为重的人。这齐欢就是有反心,只怕也是反不了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金翎的吗。这次为父要好好的和金翎谈谈。”苏勤眯眼。
一辆疾驰的马车超过他们在宫门口都没有停留就径直入了宫。
“这马车是何人呢?”苏勤低声道,“莫非是刘太傅的孙子?”
“估摸着是!”广震低声道,“他是齐欢的护卫,后来又给金翎做了几个月的保镖,之后就没消息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赶来奔丧了”
“去看看!”苏勤随手合上车门帘,“正好,看看刘太傅的遗容。那老头啊处心积虑了一辈子,这么死了,为父这心里还挺难受的。以后再也没人敢和为父对着骂了”
刘逸手持金牌一路来到了勤政殿。
殿中前来上香磕头的络绎不绝,香火不断。
刘逸缓缓的下了马车。
这边齐欢就迎了上来。
“刘逸”刘太傅的事齐欢给刘逸去了信,将事情的始末都写了一清二楚的,“你若是怪就怪我!”
“别!”刘逸一扬手,“和你没关系!人命天定的。没事的!再说了,他没了,你该比我更难过才是!”
齐欢伸手揽住了刘逸的肩膀,“我欠你一条命”
“行了!”刘逸反手拍了拍齐欢的肩膀,“你很快就能还了,我的孩子就快出生了,若不是你和金翎,我也不会找到月娥。所以,你和金翎都是我刘逸的大恩人。有什么话咱们待会说,我先去给刘太傅磕个头。”
刘逸这边进去磕头,苏勤和梁王广震就在禁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勤政殿前。
刘太傅是按照大夏国礼入葬。
大夏最为重礼。
齐宫特设了前来吊丧的通道,迎接各地奔丧者前来上香悼念。
“见过苏老,见过王叔!”齐欢上前行礼。
苏勤贤德国公的封号是大魏朝的,大夏立后就没人再叫国公了。
“哎!”苏勤悠悠叹了口气,“齐王手伤未愈,又痛失臂膀,节哀啊!长公主殿下呢?怎么没和齐王一起?”
齐欢缓缓拱手:“多谢苏老关心,齐欢自会节哀!太傅生前最佩服的人就是苏老!很遗憾他先走了!苏老请!”
他明明问了长公主,齐欢却是避而不答,苏勤又叹了口气才道:“好!我去送送这位老哥哥!”
“王侄!”广震上前道安慰道,“王叔先去送送刘太傅,待会再和王侄聊!”
“请!”
勤政殿内。
刘逸趴在棺首低头看了看棺材里的刘太傅长长叹了口气:“太傅大人好走!”
“公子!”跪在棺前的刘管家一把抱住了刘逸的双腿,“不能啊!您不能这样对待大人啊。你是长孙,是大人唯一的血脉了!您不能这样啊!你可知道大人临死前答应了王上,到了那边不会再跟着先王了,会去陪着您的父母啊”
刘逸闭上眼睛长长吐了口气:“那就等我到了那边再说吧!”
那边苏勤上了香也就走了过来对着刘逸道:“这是多大的误会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年轻人可不能这样啊,死者为大,该尽的孝心还是要尽的。”
眼看着一个保养极好一身华服的老头上来就往棺材里看,刘逸一把拉上了棺材板:“你什么人!看什么看?”
苏勤已经看过了棺材里躺的却是太傅刘韬,满面哀伤道:“我是你祖父的老友!你祖父走的也算是值了给你们刘家留下了永世免死的金牌呢。”
刘逸看了一看苏勤嘴角一斜冷笑道:“那你也可以死啊!”
苏勤脸上涨的通红一句话也没有接上来。
“年轻人看在刘太傅的面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广震上前道,“以后还望你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免死金牌不一定就真的免死了!”
“你这话是何意?”刘逸眼睛一眯道,“你们是想对我下手呢,还是说金牌是假的?要是想对我下手的话,那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刘逸!”站在殿门口的齐欢大声道,“走!我们去旁边说话!”
临走时,齐欢又吩咐禁卫军道:“苏老和梁王来者是客,替孤好好招待!”
“齐欢!”苏勤上前道,“长公主呢?我们想见见她。”
“她在合欢殿!”齐欢已经走出去老远又回头道,“苏老请自便!”
齐欢拉着刘逸走开。
苏勤和广震也由禁卫引着去了合欢殿。
金翎并不在殿中。
“公主殿下刚刚被王上差人叫走了!”宫人林芷迎上前道,“临走是吩咐了,要入夜才回。”
“这个齐欢!”苏勤咬牙,“和那个躺着的一样狡诈!刚刚还说让我们自便的,一转眼就把人叫走了!”苏勤往合欢殿前的摇椅上一坐粗声道,“等!”
“这可不行!”林芷连忙上前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