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每天都很忙。
除了进宫和皇帝做旅行攻略之外,她还有生意,还要谈恋爱,还要和大哥偶然闲聊,生活快要把她逼迫成时间管理大师了。
饶是如此忙,当小郡王要离开楚国的时候,薛湄还是去送他。
小郡王怕冷,打死都不走水路,准备了几辆马车。
他的马车既豪华舒服,跑起来又快;拉车的马,全部都是骏马,千金难求;赶车的车夫也经验丰富。
使臣们跟着小郡王出门,难得享受了一回。
小郡王穿着一件雪白羊绒大氅,显得他器宇轩昂,矜贵又挺拔。
薛湄拿了几样东西,小郡王问:“是给我的程仪?”
“不是,是几样药,老年人常用的,我贴好了标识,你直接给卢院判,专门给两位太皇太后用;还有一些儿童药,也给卢院判,是给皇后娘娘的孩子们用的。”薛湄道。
小郡王:“没有了?”
“另外有一些新鲜的珠宝首饰,都是从海外带回来的,一共四盒,送给你的那些美人们吧。等我回去了,还找她们打牌。”薛湄说。
小郡王的脸突然一沉。
薛湄观察他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小郡王回神,摆摆手:“没什么,就是很嫉妒,所有人都有礼物,独独我没有。”
“你什么也不缺呀。”
小郡王:“……”
后来在车上,他一直回想着这句话。
他缺的,他缺很多很多。
父母去世之后,他缺少亲情;成兰卿死了,他没有爱情;至于朋友……
小郡王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朋友。
他一时觉得无比失落。
想到,薛湄说自己王府的四名美人,小郡王心里也很怅然。
他应该睁只眼闭只眼,还是回去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呢?
他总以为,自己的小妾危害不大,直到她们有人往薛湄家人身边派细作;有人收买小郡王自己的随从,替他背后的主子做事。
那些小妾们,还要不要留着呢?
“水至清则无鱼。”萧明钰如此安慰自己,怅然的又叹了一口气。
马车很快,一个多月就到了京城。等小郡王到了的时候,差不多快要过年了。
他这趟是出的公差,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宫廷,向皇帝汇报此事;然后还要去趟内廷,给娘娘们送礼,给皇祖母报平安。
他很是忙碌。
皇帝对联姻的事很反对,因为怕楚国成为大将军王更强大的后盾;对通商之事,皇帝倒是一根筋的赞同,也不知道他的立场是什么,反正他觉得是好事。
这是萧明钰洗脑导致的结果,只是皇帝自己没反应过来。
皇后那边,直接让萧明钰去了她的宫里,不避讳什么,当面问他:“郡主在楚国如何了?”
萧明钰见皇后娘娘极力忍着情绪,就故意讲了很多薛湄在楚国的事,给她听。
皇后听了,果然高兴:“辛苦王爷了。”
萧明钰从宫里出来,又,算是彻底和这件事摆脱了。
他又被同僚们拉着去吃花酒,晚上歇在外面,有名妓相伴。
第二天早上,小郡王早早起床打算回家,又被卢家兄弟给拦住了。
小郡王闭上眼睛都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烦死了。
却又逃不掉,因为这对兄弟,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明明是怕他跑了,还好心问:“王爷酒还没醒吗?我扶着您。”
小郡王:“……”
于是他逃无可逃。
寻了家酒楼坐下,小郡王又把薛湄的事,跟卢家兄弟讲了一遍。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薛湄和甘家的恩怨,以及她新开的那家百草堂。
小郡王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前半段,但后半截收尾的时候他还是见到了一点。
薛湄几乎是把甘家一举打趴下了。
那么大的一个家族,被薛湄连根拔起。
当然,这不是她的全部功劳,也是因为甘家作死。
小郡王说:“甘家把所有的药农都得罪了,以至于后来一点退路也没有。”
卢文立马说:“那也还是我们老祖宗有威望,让药农都听她的。甘家如此驾轻就熟,肯定不是头一回欺负药农,怎么药农到现在才敢反抗?是因为,老祖宗给他们撑腰。”
小郡王:“……”
真会往自家脸上贴金。好,你们老祖宗什么都好,什么都强。小郡王翻了个白眼,对这对兄弟很鄙视。
卢殊不像卢文那样咋咋呼呼,他比较沉稳,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老祖宗的白药,王爷您见过吗?”他问小郡王。
小郡王:“楚国的药铺,只要是成阳百草堂,都有得卖。她也送了我一点,回头拿一瓶给你,你钻研一二。”
卢文也问:“老祖宗的这个白药,那个什么三七,我们怎么没见过?”
“那原本就是长在人家楚国的东西,你们肯定没见过。”小郡王说。
送了一瓶药,又跟卢氏兄弟闲扯了一大通,小郡王这才得以自由。
小郡王回府,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先见了见自己的管事们和幕僚,把他离开这段时间的生意梳理了一遍,甚至过了过账目。
如此一来,晚饭就是在外书房吃的。
吃了晚饭,管事们告辞,小郡王百无聊赖,就想起薛湄送给他小妾们的那些宝石。
小郡王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的内院还是以宽和为主,不要闹出大的事故才好。
他进内院,却突然发现,今天内院不同寻常。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