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汐忙着制药。
她闭关忙活,就不再有空见王鸿阁;王鸿阁也不好每天都跑过来。
他们俩仍有点陌生人的感觉。
在薛汐回来的第三个月,太后奚宝辰招她进宫。
薛沁听说了,羡慕嫉妒。同样是表姊妹,奚宝辰从来不搭理薛沁。薛沁利用太后的名义作威作福,却从来没见过太后本人。
奚宝辰找薛汐,不是为了叙旧。
“……听闻你学会了医术和制药?”奚宝辰问她。
薛汐恭恭敬敬回答:“回禀太后娘娘,只是学会了制药。医术仅仅学得皮毛,知晓一两个病例。”
奚宝辰点点头。
“哀家找你来,也是为了制药。”奚宝辰说。
薛汐静等下文。
奚宝辰:“先皇驾崩,留下了不少的宫妃,个个都年轻。放去寺庙,恐怕她们静不下心修禅,反而要出事,故而都养在南苑。
南苑那边,闲来无事就有争吵,而且拥挤。大姐姐在的时候,跟哀家说,将来想要建立一个女子的司药院。
后来诸事繁忙,大姐姐人去了魏国。不过哀家仍记得她的话。你可愿意教这些妃子们制药?”
薛汐:“……”
奚宝辰提到自己,就是“哀家”;提到薛湄,则是亲切的“大姐姐”,让薛汐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到底是公事,还是私事呢?“哀家要把南苑变成司药院,你担任院判,可使得?”太后又问,“她们懂得药理,今后不仅仅可以给宫里的众人看病,还能去给其他贵妇人们看病,也算她们有能个活命的
机会。”
薛汐觉得,太后还是把制药和司药搞混淆了。
但是机会很好。
“太后娘娘,能否再给草民一个月的时间?”薛汐问,“草民也想先补补课。”
奚宝辰道好。
薛汐去找了卢殊。
她的师父告诉过她,制药和医术是不分家的。了解病理,才能更好的了解药理,薛汐跟着师父也学会了不少的治病本事。
只是她仍不太擅长诊脉。
她要让卢殊教教她,让她的医术得以巩固。
大姐姐说,若是医术上的问题,都可以去找卢殊。哪怕提出再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让卢殊试药,卢殊都会答应。
教她诊脉,都比试药好一点。
果然,卢殊答应了:“可以。只不过,你可有基础?”
“师父教了我两年,唯独在诊脉这方面,我有点欠缺。”薛汐说,“如果告诉我是什么病,我知晓如何用药、甚至如何制药;但是,我自己不敢确定是什么病。”
“你放心,诊脉也不难。你有这样的用药基础,学起来更容易。”卢殊道。
不过,还是比薛汐预想中的难。
薛汐只打算学一个月,但卢殊要求她学三个月。
太后那里,并不是很急,故而薛汐又开始跟着卢殊学习。
司药院已经成立了,薛汐就是院判,在南苑旁边有个小小宫殿,有四位宫人服侍,那就是她临时的住处。
薛汐学诊脉,是在太医院,她的活动范围,都限于宫廷了。
她的药庐要临时关门几日。
但是,药庐先前东家的那两个孩子,原本是交给她照顾的,她现在没办法。
王鸿阁主动告诉她:“你的药童,我带回府上了。等你这边定下来,你可以把他们带到宫里的司药院。”
薛汐很感激他的细心,便道多谢。
王鸿阁让她不用谢,同时希望她能在宫里多住几年,这样每天都可以看到她。
三个月后,卢殊说薛汐可以出师了,薛汐就正式担任了司药院的院判,南苑的那些妃子们如果不愿意做司药,就全部降为宫人。
她们哪里愿意做宫人?
听说司药将来还可以去其他贵胄府上当差,甚至能去封地伺候王爷们,这些妃子们的心思活络了。
若是太后的话不是撒谎,这就是太后变相让她们出宫。
她们得到的不是遣散费,而是一门手艺、一个皇家司药的名头。
这可比银子贵多了,能吃一辈子的。
留在宫里的话,司药总比宫人强,而且比南苑的老妃子们更强些。
做司药的,将来去小皇帝的后妃那边服侍,人家都要客客气气。
一时间,除了那些真的无药可救的妃子之外,其他人都很热情加入了司药院,对新任的院判也很恭敬。
太后当天也来了。
她告诉她们:“若是一年学不成,可以学两年。总之,有没有天赋都不用着急,慢慢来,只要能学会,多少年都可以。”
只要修朝不是暴毙,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可能有大量的妃子填充到南苑,司药院就是这些老妃子们的。
她们愿意学多久学多久,不需要大量腾位置,一年能腾出十来个位置,就算不错了。
太后她老人家很讲究,居然还给薛汐定制了一套女官的朝服。
女官的朝服,有点类似后妃,不过上面绣的动物有些不同,特意彰显女院判的不同寻常。
除了朝服,卢殊拥有的大印、权力,女院判也有。
薛汐从来没享受过,一时间她还有点不适应。
但太后告诉她:“你不仅仅是哀家找来的人,还是哀家的表妹。你若是有半点出错,就是打哀家的脸。”
薛汐:“……”
骑虎难下的她,就这样接受了重任。
她担任司药院判的第一个月,就把司药院的规矩立了起来:比如说什么样子的成绩可以出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