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哐哐的撞门巨响,一声声响在阴沉的天穹下,也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周珷眉头皱的更紧,他心里明白,按当下这种趋势,宫门是守不了太久的。
宫内守卫分散四处宫门和宫墙,训练有素的三千虎贲军被派到宫外一千,宫内人力已相形见绌,加之,刚刚又被飞箭射杀不少,能用的守卫人数是越来越少。
周珷咬紧牙关,从身边一死去的虎士手里拿过弓和箭,搭箭上弓,将一个要爬上墙头的叛兵射杀。
一箭,一箭又一箭……
一个,一个又一个叛军被射下云梯。
祎安一手拿着盾牌,不时焦急地挡在周珷的身前,一手抓起箭投向叛兵,那是一下一个准。
因一心都在照顾周珷的安全上,祎安的肩头不幸被箭射中。
祎安忍不住大喊,“大王,先避一避势头吧”。
见大王恍若未闻,祎安也不管不顾了,使眼色给身边的护卫,一起将周珷架离出危险的宫墙边。
周珷气的大吼,“混账!是想找死吗?这时候……怎可逃避?”。
祎安一把拔下身上中的箭,用手按着流血的伤口,陪着一脸的小心,说:“大王,臣僭越,是该死。但臣想让大王……先穿上盔甲,来人,给大王披甲”。
周珷虽然很生气,但觉得祎安的话也在理,就接受了安排,等穿戴好盔甲后,他抓起地上的一张弓和一把箭,就又冲到了墙边。
祎安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忙拿起一个盾牌,和近侍护卫一起又保护在周珷的身边。
周珷在宫墙上看见,小舞已骑马到了叛军队伍的后面,并和叛军打了起来,不远处有另一匹马紧跟了过来。
射杀两个已快爬上墙头的叛兵,周珷再定睛看,发现小舞已骑在另一人的马上,一把明晃晃的刀正架在来人的脖子上。
“周锦年?!”
小舞竟劫持了周锦年?!
周珷被惊圆了眼睛,看见小舞逼着周锦年,一起骑在一匹马上,正向宫门口慢慢行来。
挡在两人身周的叛军,没一个人敢上前拦截的,都怕小舞伤了侯爷的儿子。
话说,周锦年从认出小舞开始,就一边喊着,一边追赶如疯了一般狂飙的她,直到她和士兵打了起来,才算停止下来。
西北军的黑盔甲!
周锦年看见宫门前,站了大半穿着西北军黑盔甲的士兵,他突然就明白了,直接被吓傻了。
叛乱的,竟是自己的爹!
自己为什么会被大哥迷晕,并被送出王宫,还被送到一个别院看管起来,周锦年一下就搞清楚了原因。
猛然发现惊呆的周锦年,认为他是再好不过的人质了。
小舞想都没多想,就猛地窜到周锦年的马背上,用刀逼住了他的脖子。
“让开!快让开!……否则,我杀了他……”
小舞嘎哑难听的吼声,响彻在乌云翻滚的天际下,声如炸雷,阴冽如鬼吼的声音惊到了众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此刻,被当做人质的周锦年,面上是呆若木鸡,心里却万分难过。
为了朝思暮想的女孩,自己不管不顾,抛家舍业,费心费力找了几个月,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而她,竟劫持了自己,还要杀了自己。
周锦年感觉自己的心,“啪”地一声破碎了,心内一下就空了。
毕竟是不同凡响的神仙。
翠儿的眼力极好,虽然有周锦年挡在前面,她还是一眼就看见,小舞露出的半张脸。
“是她!……太像了!不!简直是一模一样,连神情都像!……年龄也相当……”
“她额头上……是什么?奴印!?……她是个奴隶!?……”
翠儿突然心上一疼,自己小舞小主这一生怎托生成了一个奴隶?
她一定受苦了。
“可恶的天君!你诅咒你……不得善终!……”
将周旦推给身边拿盾牌的特训队员,翠儿一步步走向小舞,挥手不断打落射向自己的飞箭。
小舞没有在意到翠儿,拿刀手的力度加大了一些,对看过来的周仓大喊。
“马上,停止攻城!……快!”
发现爱子周锦年被挟持时,周仓先是一愣,然后,不敢置信地转头瞪向身旁的周锦绣。
见周锦绣也是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明白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
周仓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满眼都是慌张和心疼,不敢不听小舞的话,连忙开口高声命令。
“停下!鸣金!”
一时间,金戈铁马喊杀震天的战斗现场,出现了一瞬的安静。
叛军队伍自觉分开一条路,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小舞和被劫持的周锦年身上。
用刀逼着周锦年,小舞骑马一步步向前,与几乎迎个对头的翠儿。
小舞只匆匆看了一眼翠儿,心头划过一抹似曾相识感,没空想她挺奇怪的表情,就径直走了过去,到周旦身边停下并转过马头。
“小(舞)!”
“公爷!”
周旦和小舞两人深情对望了一眼,低唤了一下对方,心内都是百感交集。
小舞逼着周锦年,直面着周仓带领的两万大军,她对怒气冲冲周仓大喊。
“退兵!我饶他……不死”
“锦年!”
周仓失声痛唤了一声,已红了眼圈,千算万算,自己都不会算到,被严格保护起来的爱子,竟成了对手手中的筹码,并用以来威逼自己。
小儿子周锦年是自己认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