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临时大营,驻扎着周大王周珷亲率的主力大军。
这两日,大军驻扎在黄河岸边,正原地待命等待,先去送前锋部队过黄河的船只来接。
临近正午时分,周大王带着周旦、大元帅吕尚等,正巡营过来,突然看见很多士兵聚拢一处,里面传出大呼小叫的支招和阵阵喝彩声,周珷带着众人走了过去。
此刻,虽是可自由行动的造饭时间,但士兵在军营中公然打斗,在大王面前,吕尚面子还是挂不住了,他面露不悦,对周珷尴尬地施礼,“大王!臣,这就去……”。
猜想是将士们比武娱乐,周大王周珷是一脸的兴趣盎然,挥手打断吕尚的话,顺着亲卫开出的路,已站在外围看起热闹。
“别让她近身……重拳打她,护住下盘,对,再打,好!……”
“快!快呀,把大个撂倒……哎呀,可惜啦……”
“哈哈,小个子,快不行啦!我就要赌赢了……”
“……”
满场就六二喊的欢实,间杂着各种嘈杂声,当周珷和周旦看到,正大呼小叫的六二,又望向正打斗的二人,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舞和周锦年,竟打起来了!?……
脚猛地踹在周锦年的后腿弯上,双手钳制住他的手,把他逼的单腿跪在地上,小舞眼睛闪闪亮,像是装着漫天星辰,她嘴角噙着志得意满,高声质问,“你服不服?”。
周锦年没有吱声,对小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抖出浑身的气力,两手反抓住小舞的手,腰猛地一拧,顺势一个背摔,将小舞摔躺在地上,并用膝盖压住她,反问:“你服不服?”。
六二高呼,“好!这招用的好!……”
“赢了!……”
“唉!……看走眼了”
“……”
六二和一些士兵爆发出喝彩声、鼓掌声,场面一阵骚动、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也有下注给小舞的士兵们,叹气连连,一脸懊丧。
在被摔飞的一刹那,小舞竟扫看到了周大王,忙对周锦年低声喊,“起来!大王来了”。
周锦年满脸汗水,漆黑的眸子里,映着不断挣扎的小舞,以为小舞在骗自己,周锦年非但没松手,还勾唇痞笑道:“骗子!说,服了吗?”。
看见两人不雅地摞在一起,周旦实在忍不住了,快步走了出来,对周锦年斥道,“放开!”。
如见了被自己正欺负孩子的亲爹,周锦年傻愣了,目光往周旦身后一瞧,一真就看见了周大王,还有大元帅等大将们,感觉脑子更是一蒙。
“起来!”,周旦直接上手,去拉已傻住的周锦年。
周锦年如梦方醒,一骨碌趴跪在地,“拜见大王!”。
围观的士兵也看见了,走进圈内的几个大人物,都吓得赶紧纷纷跪倒,“拜见大王!”。
周旦弯下腰,满脸都是护犊子的表情,把仰躺在地的小舞扶起,并为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小舞一脸尴尬,刚要跪下,却被已走上前的周珷,给伸手扶住。
周珷看了一眼四周,温声开口,“都起来吧,各位将士,要注意……养精蓄锐,留着体力,过了黄河后,与暴商一决雌雄,都去用饭吧”。
“是!大王!”
见将士们如潮水般退去,瞅了瞅一头汗水的小舞,又瞧了瞧没敢起身的周锦年,周珷嘴角憋着笑意,揶揄道:“你俩,都累坏了吧,走,也该用饭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看着满脸淌汗的小舞,周旦眼带嗔怪,悄悄把帕子塞给她,也跟在周珷身后离开,但悄悄解下自己的大氅,递给身后的君宝。
君宝心事了然,悄悄离开队伍,将大氅披在小舞身上后,就又快步跟了上去。
小舞抬头,看着前面熟悉的周旦背影,眼中划过感激之色。
周锦年和六二都看在眼里,但已是见怪不怪,周公对小舞的好,那是无人能比。
六二还不知道,小舞已病的很重,走到她面前,低声挖苦,“六四,你可真丢人!以后,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人”。
小舞低声回怼,“我没输,要不是……”。
周锦年抢话,“嘁!死鸭子……嘴硬”。
因为了解,才想着成全。
了解小舞的病情,也了解她的性子,周锦年知道,小舞不愿意被当成病人和废人,她得的是心病,心病只能心药医。
虽然无法找到,小舞心病的根源和治疗的法子,但周锦年猜到,十有八九,是和她那不肯再提的师傅有关,让小舞高兴起来,克服心病才有希望。
周锦年想帮着,小舞忘记悲惨的过往,重新开始新生活,她想怎么玩,他都愿意陪她玩,只要她健康安好,能呆在自己身边就好。
周锦年明显发觉了,近些日子,小舞的话越来越多,脸上也有了笑容,他心内是很高兴的。
瞪着周锦年,小舞一脸的不服气,“哼!若不是……看见大王,我是不会……放弃的”。
周锦年撇嘴,“嘴硬!改日,再打一场”。
“好!”,小舞爽快应战。
陈阿牛一直就像个小跟班,除了跟着一惊一乍,他丝毫插不上话,因为他自知,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跟被大王都看重的人物们,完全没资格站在一处。
虽然是艳阳高照,但毕竟是数九寒冬,风带着凌冽的冷意,把里衣已湿透的小舞,给吹的打了一个哆嗦。
“跟我走!”
觑见小舞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