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只剩下沉默不语的天君、昌瑜父子俩,周遭显得寂静而空旷,落针可闻。
一个传令官进殿禀告,“禀天君,太子殿下,正殿外求见”。
“传!”,天君心内正波涛汹涌,没好气地厉声。
“是!”,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传令官,忙低声应着,连忙退出殿传令。
擎天风尘仆仆地来到殿上,对立在一旁的昌瑜恍若未见,直接跪地行礼,“儿臣,拜见父君”。
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天君,虽然心中又气又恨,但还又端出了一脸的庄重威严样,端坐在大殿宝座上,眸光冷厉阴森,紧紧盯在大儿子擎天身上。
“平身吧”
从昌瑜拿着父君亲临的玉令牌,对自己耀武扬威传令时,擎天就已发现不对劲,预告到将有不好的事发生,遂已有了心里准备。
瞥见昌瑜站在大殿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尤其是当擎天感觉到,来自上方父君的隐隐威压后,就更加预感到了不好。
擎天当下最关心的,也是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上表的,请父君敕封魔族醴王为新魔王,以及与他达成的协议,父君会表示不认同。
觑见父君紧抿了双唇,一直沉默未语,擎天也不好直接问,为何在神魔大战的关键时刻,要调自己紧急返回天庭?
沉默了好一会儿,擎天对上施礼,率先问:“父君,儿臣先前上表,请求父君颁布谕旨……敕封魔族醴王为新魔王,此事甚是紧急,也大利我天族,望父君……能早下决断,以防有变”。
一直冷厉地逼视着擎天,天君视乎要将他看穿,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态,甚至连身子和脸上的表情都未变化分毫。
已猜到父君的心思,昌瑜犹豫了一下,对上施礼开口,“父君,儿臣以为,此道圣谕……万万不能下”。
怒目瞪向昌瑜,擎天低喝,“你放肆!军政大事,岂容你置喙?”。
挑衅地回望着擎天,昌瑜阴阳怪气地回怼,“太子哥哥,臣弟,还没来得及……知会你,臣弟,现在是……天军的……代理总,帅,没有资格……再议论军政大事的……该是你”。
擎天早猜到,昌瑜会拿雪稽山的事,主要是自己请来帝九渊的事,在父君面前大做文章,挑唆搞事情。
但擎天真没有想到,父君竟没听自己的任何辩解,就直接夺了自己的兵权。
“父君!?……”
擎天明显一惊,没再搭理正挑衅的昌瑜,而是迎上父君冷冽而愤恨的目光。
“父君,儿臣回来,就是想解释……在魔族的事,此事事小,容儿臣……稍后解释。当下,敕封醴王的事,关乎神魔战事走向,更是关乎……我天族对魔族……未来的长久控制,请父君……不要轻信挑拨,错失这……大好时机”
天君嘴角闪过一抹鄙视,明显是不想再相信什么解释鬼话的意思,他稳坐在宝座上,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相互对质,还是留给两个一直不对付的儿子吧。
天君想看见,擎天面对自己的一个个罪证,该如何辩解?以及他哑口无言的样子。
见到父君的不信任神情,昌瑜猜到,父君是想让自己冲锋陷阵,遂不屑地撇嘴,对擎天冷嘲热讽道:“大好时机?……嘁!这大好时机……到底是谁的……大好时机啊?……”。
听到昌瑜当着自己的面,就公然混淆视听,擎天已怒不可遏,“昌瑜,你休得……妖言惑君,挑拨离间,若误了大事,你……你罪该万死!”。
见父君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此刻,昌瑜心中更加断定,父君是想让自己拿着证据,先揭发擎天。
看来父君已下了,惩治擎天的决心,但依旧没有彻底放弃他,想给他解释的机会。
既然已和擎天撕破脸,那自己也就无需再顾忌什么?有父君在暗中撑腰,自己把擎天的所有罪状,都一一抖出来,与他一次性做个了结。
整倒擎天是必然的,但是整死他,还是让他侥幸又活下来,对自己将来顺利登上太子之位,乃至再继任天君之位,都是至关重要的。
昌瑜手指着擎天,放下所有的顾虑和伪装,赤裸裸地对擎天反击,“罪该万死的……应是你!你自持……手握重兵,竟敢再次……明目张胆地……威逼父君,强行接受你的安排,擎天,你用心何在?”。
擎天心知肚明,昌瑜如此猖獗,都是拜自己的父王所赐,人家已撕破脸皮,自己再端什么太子身份,已起不到任何作用。
当下自己要做的,就是先说服父君,别被昌瑜的挑拨,是天族失去能一劳永逸,彻底收服不服管的魔族机会,让天军不再流血,尽快结束神魔大战。
望了一眼一直沉默未语的父君,擎天眼中划过一抹悲伤,转头又冷厉地瞪着昌瑜,选择与他针锋相对。
“用心?本君的用心,只是为了……九重天的未来,这……天地可鉴!你!一个无知小人,对魔族……可谓一无所知,竟敢在这大殿上……信口开河,大放厥词,昌瑜,你的用心何在?……”
“哼!”
见昌瑜不屑地冷哼,擎天又继续道:“醴王,掌握魔族兵权,一道敕封令,神魔大战……就会立马结束,那样,处于劣势的天军……就不用再牺牲,天下生灵,也能逃过一场浩劫,而且,还能就此消除……魔族对我天族……几十万年的仇视,让魔族从此……唯我是从。这些成果,难道不是神魔大战,我天族取得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