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脉神山,紫云门,四脉。
归鹤湖。
这潭青幽幽好似泛着星辰点缀的湖边,偶尔有山岚冷风吹过,竹影被月光拉扯到了一块,四下半明亮的景se中,斑驳一片,又被拖下的两道长长人影横亘着。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气氛之中,交织着一种说不出的气息,逐渐逐渐的扩散着,就好似湖面上氤氲起的紫se雾气,将整个迤逦的风景铺盖。
此刻在楚浩眼中,一种奇异的se泽蔓延了整个瞳孔,塞满了刺痛的感觉。这是楚浩第一次看到陆如画的笑容,却不知为何,让他的心中一痛。仿若在柔软的心中,被瞬间铺满了踏足既刺的针,满满的一地。
看着陆如画,楚浩懵懵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口干舌燥。
这道笑容,仿佛在黑夜中亮起的灰se彩虹,将整个湖面横跨。在两人之间恍惚间多出了一座桥,通向不知何处。
笑容,桥,片刻即逝。
“你现在记得了吗?”
还来不及体会这气氛的微妙,楚浩被陆如画的声音惊醒过来。再次低下头,却看到陆如画已是不知何时又转过了头。她的手在湖面上轻轻地晃动,凝聚了一小片的冰晶,空气微冷,竟有了一丝寒意。
“记得了。”
背对着自己,楚浩不知道陆如画如今的表情是什么,他想了想,回答道:“记得,这是师弟当初为了杨克师兄,击败了羞辱他的同门之后所说的话。”
“杨克这个人,我也有耳闻的。”陆如画静静道:“这句话,你也是对他说的吧。”
楚浩坦然道:“就算是吧。”
陆如画转过了头来,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她站了起来,手上的冰晶瞬间融化成了水,一滴一滴地坠落到了湖中。在这一刻,陆如画似是有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眉宇间不见了那份温柔,多出了几丝寒意,“我认为,这句话也是对我说的。”
楚浩最受不了的便是陆如画的这幅样子,看来刚才那孱孱如水般娇弱的女子,那抹惊艳绝伦的笑容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楚浩的眉头挑了挑,道:“我又不认识师姐,师姐怎么会认为我是对你说的。”
“我说是,它就是。”陆如画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好像在说着楚浩听,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她的眸中复杂,矛盾,连绵出看不到尽头的伤感。
这情绪出现得莫名其妙,连楚浩也看不透,这个单一如同她身上白衣的陆如画,到底在想着什么。他本是被陆如画这句自大的话激起了几分火气,正yu嘲弄几句,但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心头一软,缓缓道:“既然陆师姐觉得是,那便是了。”
“辱人者,人恒辱之……”陆如画呢喃着,摇了摇螓首,道:“我以前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那天说了之后,我就明白了。”
总觉得陆如画在刻意隐藏,或许在刻意想说什么又不能说出来一般。这样的谈话弄得楚浩无比的难受。他看着陆如画好似陷入了入定一般,站着面对湖面,一言不发。
时间过了一刻钟,陆如画还是这样的反应,楚浩索xing也懒得陪她站。直接躺倒在软绵绵的草地上,然后采了一根草穗含在嘴中,翘着二郎腿,眼神在陆如画的身上转溜,不时咂巴着嘴,倒是说不出的放肆。
隔了半个时辰,陆如画才回过神来,看着楚浩的样子,柳眉紧蹙,玉靥生寒,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楚浩的目光正在她的屁股上转悠,正感叹着定是生男娃的大屁股,却正好让陆如画发现他有些不敬乃至猥琐的咂巴声,立刻恼了。
不过楚浩的脸皮刀枪不入,再加上陆如画对他没什么威胁,也不需要做什么仪态表现自己的风度,他干脆连腿都懒得放,道:“我这是在欣赏星星,师姐没有尝试过吧。”
楚浩这个无赖的模样,让陆如画不知想起了什么,俏脸上yin晴不定,气势渐渐攀升,道:“你刚才明明就是在轻薄我,什么时候在看星星了。”
妈的,这个女人脑袋有毛病,你说老子以前抓了拍了你一巴掌,我承认是轻薄;现在我随便看看你,都成了轻薄了,这简直岂有此理!
如果这都算轻薄,那老子刚才不也被你轻薄了个够。
楚浩懒洋洋地道:“师姐怎么这样说师弟,难道我看星星就是轻薄你了?那天下轻薄师姐的男子是不是太多了点,如果要惩罚,我还要排几百年吧。”
这句话也无比熟悉,陆如画死死地盯着楚浩,本yu发作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转过头淡淡道:“聂云,你过来跟着我吧。”
楚浩顿时大吃一惊,直接从草地上撑了起来,皱着眉头,道:“师姐,这四脉难道和五脉不同,做师弟的还要被师姐点名侍寝不成?”
陆如画气急,到此刻为止,刚才的气氛已是被楚浩彻底破坏掉了。陆如画平时在紫云门上,对她恭敬、献媚、讨好、追求的人不知多少,此刻竟有人对他这般放.浪,而且还只是个练气三层的师弟!
她冷声道:“聂云,你最好注意你的话。在四脉上虽然不能像五脉那样随意决斗厮杀,但以我的身份,你信不信我可以杀了你!”
“我当然相信。”楚浩心中也升起一个压抑不住的怒火,本来他只是想逗陆如画,却没想到她这么大的反应,动辄便要杀人,和以前叫喊着灭你全家的恶毒丫头的形象简直没有一点变化。他冷冷一笑,道:“师姐神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