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毙的是董魁强和他的同伙毛胜利……就是那个指控大兵受贿的。”尹白鸽看着发来的尸体照片道着:“我方一位警员受伤,情况不是很严重。”
“返航,边走边查,这儿毕竟不能久待。”孙启同道。
刚稳定一分钟……砰,砰…几声闷响,又是枪声传来,把他吓了一跳,尹白鸽呼叫着,回传的是张如鹏的声音,正在货轮舱里追逐一位漏网的嫌疑人。
“哦,这就是了,告诉他们别客气,那是个传信的。”孙启同道,尹白鸽通着话,孙启同却是已经背着手,视察甲板上蹲着的船员了,高矮胖瘦不一,这些普通的面孔里要挑到中重稀土走私的知情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为难间,下层的战斗已经解决了,不一会儿,张如鹏几位挟着一位小个子从船舱里上来了,挨得不轻,被抓的肩上中了一枪,不过孙启同可没在意这些,而是在意一位突击队员手里拿着的卫星电话。
“我们搜索船舱,这个家伙正钻在货柜后面打电话,看着我们就开枪,追了好大一会儿。”队员道,递上来了电话。
尹白鸽一拿到手,哭笑不得了,上面早戳了个弹洞,看来想知道号码得等回去了,孙启同愤然吼了句:“突审,问电话去向。”
这个小个子被挟走了,孙启同踱步了几圈,无奈地通知家里了,信息是这样描述的:
抓到一名持卫星电话的人员,可能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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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是很乐观啊,消息传出去了。”高厅直接对大兵道。
“现在已经胜局无疑了,所差不过战果有多大了。”大兵道,眼睛不离已经返航的船队,若有所思地道。
“外围侦察对于稀土走私的描述是这样,有中介、有地下钱庄支持,在交易前会付一部分订金,卖家收到钱才会组织货源,应该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们怀疑接款的账户,很可能在国外。”高厅道。
“不,没有出境。”大兵道。
“你怎么判断?”高厅问,一线的判断从来不敢忽视,他们毕竟是离案子最近的人。
大兵想想道着:“这个利润很大,但相对于危险性很大的贩毒,也有一个不同的地方,不仅仅是风险小。”
“是什么?”高厅问。
“它的本金非常大,私采稀土的散户只认一样东西,现金……就即便走私者,也得用现金把货源组织起来,接款的账户无所谓,反正它已经接不到钱了……这个订金的账户应该在境内,您想,他们组织这趟货源的时间是非常仓促的,而且需要相当量大的现金和干净账户给私采者购买款……如果在境外,应该来不及,这不是个小数目。”大兵道。
“那我就放心了。”高厅笑道,他很好奇地又问:“你觉得是姜天伟吗?”
大兵怔了下,没有说话,高厅却是兴趣盈然又问:“我换个口吻问,或者姜天伟,就是此案的老七,或者七伯吗……反正藏不了多久了,宗绪飞肯定知道,涂汉国也应该知道,查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是一个让他欲说还休的名字,他想了想仰头叹气,像在回忆着。
“告诉我,谁是七伯?”
“不就坐在你面前吗?”
回忆里,姜天伟目光游移,脸上似笑非笑,他其实是个很慈详的人,那表情就像长辈在给晚辈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一刹那的回忆让大兵摇头了,他道着:“不是他。”
“理由呢?”高厅问。
“如果他是策划者,可能不会给我这个面对面的机会,被用来测试和当诱饵,你见过有可能是主谋吗?”大兵问。
“为什么不是反其道而行呢?比如你的行径,不就是反其道而行了。”高厅道。
“其实你也知道不是,我想他现在肯定准备走,货轮的事一暴露,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如果他在你们的视线内,那就不是,如果只隔了这一层就查到主谋,先前那些精巧的走私设计就说不通了,老姜最起码没有那么大能量,能把手伸到我在的系统里。”大兵道。
高厅微微地笑了,向他竖了个大拇指,幽幽道着:“那这个人可就不好查了,我们可没有第二粒当信标的毒丸了。”
钱赔光了,货被缴了,最犀利的信标都用不上了,大兵和高厅相视默然,静静地坐着,似乎都在试图把眼光放到几步之外寻找可能出现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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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完了……我们全完了,消息走漏了,咱们的船在公海被公安端了……”
“砰…砰……”
两声枪响之后,电话中断,那枪声让此时站在航站楼外的姜天伟浑身抖了抖,然后面如死灰般难堪。
“哪儿出问题了?哪儿出问题了?”
他像魔怔了一样,嘴里喃喃着,焦虑地想着,片刻后思路又扭回来了,发现自己想的全是多虑了,不管哪儿出问题,都是他鞭长莫及,无可解决的问题,而一旦出问题,那对于他将是一个十死无生的结果。
他惊恐地四下看看,寻找着自己是不是被追踪到了,慌乱间,那还能从进进出出的旅客群里找到目标,他准备拔涂汉国的电话,瞬间放弃了,而他换个号码拔时,电话已经不通了。
真的完了,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基业,眨眼间就成了镜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