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静默着,谈兴已无,匆匆驶往高铁站,又像以往一样,脚方沾地,转眼又要启程,因为车上那些话的缘故,几人下车看到尹白鸽和大兵唧唧我我告别,心境和看法却是大变了。
对呀,相知不易,值得珍惜。
谢远航留下二位,却是朝这一行人来了,离别的时间这么快,不过之于尹白鸽来讲,那短暂的幸福已经很满足了,她抚着大兵满脸胡碴的脸,看看他这刚换上不太合身的作训服,嗔怪似地道着:“胡子该理了,头发也该理了,把你带回津门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你别有意见啊。”
“呵呵。”大兵笑了,那笑总是不怀好意地样子,他道着:“跟案子那么辛苦才有意见,一回去肯定无所事事,我怎么可能会有意见。”
“那就好,别犟嘴,也别耍你的脾气,既然你离不开这一行,那就试图溶入到队伍里。”尹白鸽道。
“你别忘了啊,我本来就循规蹈矩溶入到队伍里了,是你把我训练得非要个性、非要特立独行、非要谈吐不俗等等等等,现在又让我变身回来,你说我累不累啊。”大兵笑道。
“那你愿意吗?”尹白鸽突然道,眼眸如水,带着甜甜的微笑,似乎语带双关了。
“坚决服从。”大兵咬着嘴唇,笑了,然后尹白鸽握着拳,直直杵过去,不过半途收手了,那儿还有伤处呢,她道着:“好好养伤,说不定快的话,你还能赶上这个案子……队伍里不要当出头鸟,我们靠是集体智慧。”
“那你让大家小心啊,这个变态可不好对付。”大兵道。
“知道了,走吧……哎对了,纪总队长在会上力挺你啊,怎么回事?好像他很喜欢你的样子。”尹白鸽道,顺口问了句闲话。
“他也杀过人,和我是一类人,所以能理解像我这样的心态。”大兵笑道。
“哦,我说呢,也是个变态。”尹白鸽笑道。
两拔人汇聚到一起,刚送三人过安检,谢远航的电话就急促地响起了,接着是几人附耳几句,脸色徒变,说话着调头就走,尹白鸽和几人匆匆几句,回头和大兵、张教官告别道着:“有情况了,我们得回九队了,你们一路顺风啊,到津门给我发个信息。”
“噢,你也小心,去吧。”石处长安慰了句,知道有案情了。
尹白鸽急急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大兵笑眯眯看着她,连句好奇的话、告别的话都没说,她走近一把拉走大兵,不悦问着:“什么意思?”
“让我猜下,一定发现了牛再山的线索,一定是大数据排查出来的,一定是通过被捕嫌疑人得到的信息关联到的,对不对?”大兵问。
尹白鸽眼睛瞪圆了几分,吓了一跳的样子,瞠然道着:“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变态,是变异了?”
“看来我猜对了。”大兵笑道。
“那你高兴什么?”尹白鸽不悦问,确实猜得很准确,是通过吴金来的交待,关联到了账目信息,一张银行卡使用被监测到到了。
“呵呵,既然能猜到的,那肯定抓不到,既然照不了面,那你就是安全的,我当然高兴啊。”大兵恬笑着。
“好吧,等你安全到达,就会知道验证信息了,别捣乱啊,这一次没有上级命令,不许擅自行动,不许离开基地。”尹白鸽道,轻松了,要真这么容易抓到,她都觉得兴味索然了。
“是,坚决服从上级命令。”大兵笑着,敬了个二指礼,送走了匆匆而去的尹白鸽,却还是那么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背影,那幸福的表情,似乎都不敢相信,命运和际遇的变化,会这么快。
“走啦走啦,你现在是被看管人员啊。”张如鹏不耐烦地催着,而且果真像看管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夹着大兵过安检,上车。
“石处长,要不,我给您老做个评估?”坐下来的大兵,人安生了,嘴不安生了,一说这个把石景春惹到了,瞪着眼瞅着,不信道着:“你给我做?”
“今天心情好,我得给你做下,嗯,我走这两年啊,看来您没什么进步,位置没提,闹心;老婆埋怨孩子不争气,伤神;看您抽那烟水平,财务还是没自由,郁闷;总得来说评估结果,您的心理处于亚健康状态,有职业病的倾向。”大兵道。
石处长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张如鹏想笑不敢笑,说得太对了,一直提拔不上去正郁闷着呢,却不料大兵把老石逗得快生气的时候,话锋一转道着:“综合您这特征,发财无望、升官无门、属于爱岗敬业、克己奉公的楷模,您没变,还是原来那位值得尊敬的石处长。”
“哦,这还算句人话。”张如鹏道。
“你……”石处长气得无言以对,直道着:“要不,还人格分裂着吧,你正常了,别人就得分裂了。”
大兵头低着,使劲笑着,把石处长气得离座而去,找其他座位去了,张如鹏却是瞪着他,冷不防狠狠拧了他耳朵一把,不客气地道着:“你特么什么时候学会欺负老实人了?”
“你看你,开个玩笑而已,要不长路漫漫,怎么打发呢?哎我说老张,你得谢谢我啊,要不我提醒你,你能这么风光?”大兵道。
“也是,你狗日确实干了件很吊的事。”张如鹏道。
“拽吧,运筹帏幄,洞察千里之外,你服不服吧?”大兵道,似乎回复了曾经的开朗性格。
“有件事我还真服你,但不是抓到牛松那件。”张如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