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西,某个高档小区,燎原的火苗是先从这里开始的。
数辆警车泊在一幢楼下,拥挤的地方陈列着各色豪车,而几个小时前刚发生过很震惊的事,就是那位神通广大的狗少王云龙居然高调地被放回来了,几个小时后的现在,据说来抓的,还是他。
陆续亮起的灯光,陆续探头探脑的居民,再厚的钢筋水泥也挡不住八卦的焰火。
“三单元咋回事?抓谁?”
“王云龙啊,那货拽得。”
“不是刚放吗?”
“那没说不能抓啊?别乱了,我睡呢……”
“就问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是不是连他爹一块抓啊?”
“……”
羡慕嫉妒恨的、敢怒不敢言的,你暴富了、你牛逼了,总有很多眼红的眼睛在盯着你,就像王云龙此时被挟着一样,从楼上下来,沿着楼道喊着:“那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给我爸打个电话啊……我谢谢您啦。”
没人理会,没开门的装睡了,开一条缝的直接关上了,而这一次却不像在温泉大酒店仅仅是个传唤,连手铐都给他戴上了,王云龙情绪激动地挣着,问着带走他的警察:“哥哥……这,这咋回事啊,我是受害者啊,我还投了几百万都没要回来呢。”
“王少啊,淮西不知道市长是谁的人有,可不知道你王少的,还真不多,安生点。”后面的一位警察,拍拍他出声道。
“叔啊,叔啊,那到底咋回事,您让我死个明白啊?”王云龙回头求着道。
“对不起,我也没弄明白。”后面的警察道着,推着他催着:“不过看样子,上面弄明白了,要抓你肯定错不了。我妈都往家里搬了十几件酵素,我说王总,坑那么多人就不怕有报应啊?”
“哎哟,我艹,你们这是公报私仇啊。那酵素真有保健疗效啊。”王云龙嚷着。
“是吗?我怎么见你家全是洋酒,不用酵素保健啊?”又一位警察道,这个嫌疑人有意思了,警察上门抓他,他以为是去道歉去了,叫嚣着要告呢,一亮铐子又怂了,现在又开始歇斯底里了。
“诬蔑,我天天喝酵素呢,那洋酒是送人的。”王云龙嚷着道。
“怪不得没心没肺了,喝出负作用来了吧……上车。”
下楼了,到车前了,王云龙好不忸捏,求着警察道着:“你们不能剥夺我的全部权力吧,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成不?”
“你真是酵素喝脑残了,这是省厅的命令,别说你认识区长,就认识省长也保不了你。”那位警察笑着道,传说中的富豪,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高嘛,这不,被挟上车,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叫了。
“嗷……我命苦啊,我真没挣多少……我都交出来还不行,我都上交国家成不?我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警笛鸣着,载走了这位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在装疯卖傻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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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龙的涉案较重,他父亲的问题已经提交当地市委研究处理了,估计天亮就有结果……”
淮西的抓捕是第一例,孙启同靠在椅子上道着:“其实在洞悉人性的丑恶上,可能骗子要比我们高明,主要嫌疑人一溜,接下来的各自自保,转移赃款、藏匿证据的、跑路的,肯定比比皆是,加上鑫众的局做得这么大,这个天然屏障,有多少警力也不够用……比如,你们看得出,这个貌似蠢笨的王云龙,不但从销售里获利,而且还从回购里拿钱?他玩得是通吃。”
“既销售,又回购?那他好像也栽在里面了。”孟子寒道。
“对,大骗子把小骗子坑了,所以小骗子才觉得这么冤呢。”孙启同笑道。
巩广顺也接了句:“博傻游戏,关键在于找到最后一个接盘的傻瓜。”
“傻瓜我可没兴趣,今天要请的,都是自作聪明的,呵呵……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猜猜做局的是谁,现在开始,答案揭晓验证一下,猜对的,结案的评测报告里,我给你们的表现打满分。”孙启同道,现在心情特好,提醒着马文平道着:“老马,你也算一个,我虽然提拔不了你,可测评时,我举手可也算一票啊。”
纯粹玩笑,不过把这几位核心人员的兴趣激起来了,老马脱口道着:“蔡中兴?”
他马上反口了:“不对,如果是,还用我猜?咦,这个问题……”
他看向了两位经侦属下,孟子寒道着:“一定是一个更大的幕后,只要张官营的账目清理出来,我们一步一步完全可以圈住他。”
“那时候就误了,可能都过不了今夜了,张官营的消息,应该早传出去了,抓得可都是黑暗层面的核心人物。”孙启同道。
“击毙的郭金荣,是蔡中兴的嫡系,其中还抓到一位叫薛诚的,是地产商王昊的手下,参加过武林散打比赛,请这样的人价格可不低……难道是地产商和蔡中兴有一腿?”巩广顺根据案情猜测道。
“偏题,只能给个友情分,不及格。”孙启同评价了一句。
余众面面相觑,按正常程序,应该依据凭证一步一步厘清鑫众合作商之间的经济往来,查清影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可孙组长的话音似乎是,他已经知道了。
“王昊实质上和王云龙差别不大,都是依附在祖上荫佑里的吸血虫,要真比起来,他离蔡中兴还差一截啊。”孙启同微笑着,听着指挥系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