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胜利从酒店里出来,四下张望,看到于磊的车时,信步走了上去,车里人也看到他了,发动着慢慢前行,泊在他身边,刚准备拉开副驾门,却不料后门开了,一位不认识的男子请他上车,他神色一凛,扭头想跑,可不料那人更快,一伸手揪住他领子了,哟哟哟拉得他连连后退,然后哗声推车里了,车上另一位,吧唧,给摁住了。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毛胜利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铐结实了,拎人的高铭坐上车,车呼啸而去,后面的一辆车才缓缓跟上,车里于磊坐在副驾上,呲牙咧嘴道着:“喂,大哥,你可得把兄弟我给害死啊。”
带他的是范承和,笑着道着:“这是帮你,救他,什么叫害啊。”
“咋不叫害呢,这特么回头要知道是我漏风了,指不定得把我收拾成什么样子呢。”于磊道。
“你好歹也是当过兵的,和走私掺合到一块,也不嫌丢人的慌。”范承和斥了句。
于磊不服气地道着:“这怨我啊,都是半公开卖的,那码头都见怪不怪了。”
“市里还有站街mài_yín的呢,你咋不也掺合上,切。”范承和直接斥了句更狠的,把于磊给直愣愣噎住了。
前一车里,毛胜利没怎么反抗,或者是根本没机会反抗,两位大个子挤着他,想动一下都艰难的很,这生打生的吓得够呛,他惊声问着:“咋了,咋了……哪路兄弟?”
“白道上的兄弟,有事找你。”高铭亮了下警证,给这个家伙开了个玩笑。
“哦,警察大哥啊……哎哟我塞,我说怎么觉着您正气凛然吓得我直哆嗦呢,我没犯事啊,正准备去做个大保健,这不还没找着地方呢吗?”毛胜利嘴溜地道。
被铐上还这么溜的,不会是菜鸟,高铭没理他,另一边的张如鹏玩着手机,是故意的,手机的微光映着他的凶相,一抽鼻子、一抽嘴角,都看得人心里发怵。
对待嫌疑人就这样,你越不问,他妈的他还越紧张,你越不跟他说,他还越想开口,两分钟毛胜利就憋不住了,想想还是问高铭道着:“警察叔叔,我犯啥事了?”
“刚才不叫哥,现在就成叔了?”高铭笑着道,和嫌疑人斗智斗力斗勇都有可能,而这号花花肠子多的不需要,需要的是……斗嘴。
这不,毛胜利嘿嘿一笑道:“出门矮一茬,见官小三辈嘛,嘿嘿,警察叔叔,您这……是把我带哪儿去?”
“看守所,先关着呗,你对那地很熟悉吧。”张如鹏偶而一句,嗡声嗡气,一点也没客气。
毛胜利一咧嘴,哭腔开始了:“哎哟,我真什么都没干啊,你是不是搞错人了?怎么咋没咋地,就把我往看守所送?这都快大过年了,让我爹一个人在外头咋办呢?”
说哭也不是,就是干嚎,多数嫌疑人都会用另类的表达方式来渲染自己的无辜,千万别信啊。
车里坐的没有人信,也没人理他,嚎了几句,毛胜利突然省悟了,惊声咦道:“我艹,这是于胖子的车,不会他出事了,把我扯上吧?”
“那他有什么事?”高铭问。
“嫖良家妇女,卖黑车,什么都干,具体我不清楚,反正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哎警察叔叔,您放了我,他有什么事,我都给您打听出来成不?”毛胜利开始讲价了。
“他已经被抓了……说说你的事。”高铭道。
“我没事啊?”毛胜利自证着清白。
“怎么能没事呢,贿赂国家工作人员,情节严重者,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不久前刚送的十万块钱……数额这么巨大,怎么也得三年吧?”高铭道着。
毛胜利一下子想起什么事来了,惊得啊了声,尖叫着:“那不是我的钱,是老宗想救他外甥给南征的。”
司机一笑,把车停路边了,车里灯一亮,笑着回头,毛胜利傻眼了,这不正是大兵吗,就见他笑着道着:“你承认就好,我也可以指认了,那把你送进去我就不客气了啊。”
“嗨,等等……这个,这个……我是替人送钱。”毛胜利难堪了。
“那你也得替人蹲了啊,老宗总不至于承认这钱是他给的吧?”高铭问。
毛胜利被挤兑的直咬牙吸气,被三双眼睛盯着,瞧这荒郊野外的,能出特么的什么事真不好说,大兵瞧着这货快憋不住了,他拿起副驾上的钱吧唧扔到了毛胜利怀里道着:“要不来笔生意,这十万归你。”
“这我送你的钱……我,我怎么要啊?”毛胜利没明白。
“要么你把这钱挣了,归你的;要你挣不走这钱,那这钱可就得成证据了……你看呢?想挣不?”大兵换着方式问着,毛胜利好奇瞪着他,犹豫问道:“这是牛不喝水强摁头是吧……哎别别别,我不是牛,我下水没困难,啥事啊哥几个,托我办事吭声就行了,要啥钱呢……特别这铐子什么的,是不是得更不能要啊。”
“态度不错,问你,今晚大店乡是不是有货出?”大兵轻声道。
“有啊。”毛胜利回答的全无障碍。
“怎么出?”大兵问。
“车拉走呗,天亮前赶到码头上船啊。”毛胜利愕然道,似乎奇怪几个人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
“谁拉,从哪儿走?”高铭问。
“谁买的那不可能知道,走肯定在路上走啊,他总不能飞起来啊。”毛胜利道。
“时间呢?”大兵问。
“零点……一般都是零点,到津门正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