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酒?好像在哪喝过。”
川旭若有所思地闻了闻杯中的梨花泪,却记不得曾饮过此酒。
三天没正儿八经吃过饭的九夭,左手握酒杯,右手执筷,“梨花泪,据说是诸神时期神农氏的王姬所酿。”
“梨花泪?好生奇怪的名字。”
川旭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从不贪杯的他足足喝了九两。
吃饱喝足的九夭将剩下的半坛抱在怀里,用袖子遮住往外走去,“我去干活了。”
她没料到川旭酒量这么大,本还想留着慢慢喝。
“站住!”川旭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九夭站在原地,紧张地护住梨花泪,“还有何事?”
“人走,酒留下。”川旭眯着醉眼,满脸宠溺,“瑶姬怎学会了喝酒?不乖了。”
九夭见他已醉糊涂了,定听不进她说的话,只得不情不愿地将酒放下。
川旭欲拉住她,但伸出的手顿了顿又缩了回去,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目光闪烁,指向殿外,“瑶姬,你看到院里的花了吗?你最爱看花,我便种了许多花。”
九夭扶了扶额头,千年前的她到底是如何惹上这许多桃花债的?
她懒得与一个酒鬼解释,转身往外走去。
川旭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追上来,“瑶姬,为何选择玄霄?为何?”
他双手放在九夭双臂处,但未碰到她,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期盼。
“对瑶姬如此小心谨慎,对本姑娘就动不动掐脖子。”
九夭嘀咕了一句,捏住他的嘴巴,将剩下的半坛酒往他嘴里灌去,直到川旭醉死过去。
她松开手,川旭就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大摇大摆走出正殿后,她还体贴地掩上了门。
晨露一直守在外面,见她欲开口问话,便抢先道:“太子殿下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得进殿打扰。”
她抬眸望了一眼前院五指状的花树,如此明目张胆地别具一格,她甚是满意。
晨露嗅到了九夭身上淡淡的酒香,不禁对方才殿内发生了什么有诸多臆测,“你到底是何来历?与殿下是什么关系?”
九夭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我说我是神女瑶姬,你信吗?”
晨露虽来天族不过短短百年,却也知瑶姬乃天族忌讳,不得随意提起。
“你疯了!”她脸色微变,看了眼四下无人才暗自松了口气,“休得胡言,去将厨房的碗筷洗了。”
曾有两名仙婢谈论瑶姬被川旭太子听到,后来晨露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喂了猛兽,如今想来仍令她毛骨悚然。
“无空。”九夭刚转身,就觉身后一股狠厉的灵力朝她袭来。
砰——
偷袭不成的晨露重重地撞到了身后的殿门上。
九夭瞥了一眼地上的鲜血,缓缓收起了白玉剑,冷冷道:“我的灵力虽被封印了,但对付你,这把剑足够了。”
晨露捂着心口瘫坐在地上,她扶着殿门,挣扎了几下想站起来,但浑身力气像是被卸去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靠在门上,愤恨地瞪着九夭飘然离去的身影。
来星圳宫之前,她的主子就吩咐过,一定不能让新来的这个仙婢好过。
——
在星圳宫,不去做那些仙婢吩咐的杂活,便甚是清闲。
又因不能踏出星圳宫半步,九夭干脆整日躲在树上睡觉。
正好她也不喜热闹,若无令人厌烦的川旭和仙婢故意来为难,星圳宫的日子倒也不错。
九夭一觉睡到暮色四合,估摸着川旭该找她了,就从树上跃了下来。
“妈呀!”
正好走到树下的风允允被突然下落的身影吓得往地上一坐,看清是九夭后,她抚着心口爬了起来,“九夭姐姐,你怎么总是从天而降?”
“没出息。”九夭鄙夷地看着风允允,拿出帕子让她擦擦手,“我喜欢睡在高处,离地面太近,浊气会污了我高贵的灵气。”
风允允嘴角僵了僵,缓慢地挤出笑容,“九夭姐姐真讲究。”
“我该劝师父允许你使用乾坤袋。”九夭拿下她肩上的包裹,打开翻了起来,“东西可带来了?”
“自然。”风允允一件一件地拿出里面的药瓶,“这是饱食丸,吃一颗可让你半月不吃不喝也不知饥饿为何物。”
九夭见上面都细心地贴上了写着药名的纸条,欣慰地轻轻刮了一下风允允的鼻子,从你抠门老爹那拿到这些药肯定不容易吧?”
“可不是嘛!”风允允点点头,一脸委屈,“我答应他每日至少修炼两个时辰。”
“你是我的大恩人了。”九夭将药瓶逐一收进乾坤袋,除了饱食丸这类对她有益处的,还有一些对他人有坏处的。
风允允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坐在了树下,“恩人不恩人的暂且不提,我来找你还有旁的事。”
九夭见她闷闷不乐的,关切道:“被人欺负了?”
风允允摇摇头,沮丧地看向九夭,“是冥王哥哥啦,他独自在娑婆树下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无人敢上前,孟婆写信给我,托我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虽然知道九夭的苦衷,却不能告知被蒙在鼓里的冥王,心里憋坏了。
九夭想到那日发生的事,心又揪了一下。
风允允见状,以为她身体不适,“怎么了?难道川旭又给你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丹药?”
九夭靠在树干上,仰头望着无边黑幕下的月明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