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川旭和天钺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些飞禽猛兽,九夭早已不见了踪影。
浑身是血的天钺看着同样狼狈不堪的川旭,“殿下,怎么办?”
川旭抬头望向九渊之上,琢磨了一下九夭对九头怪说的话。
回家?
“去风花雪月居。”
傀儡人会继承真身所有的记忆,她口中所谓的家,也只能是风花雪月居了。
此刻风花雪月居内,在百兽掩护下逃回的九夭,启动了洞口的阵法,外人若不知破解之法,一时半会无法进来。
她检查了毛线球身上的伤口后,开始给它擦拭上药。
虽然很疼,但毛线球却很是乖顺,一声不吭地趴在地上,任由九夭上药。
还不时晃动身后圆圆的尾巴,当初九夭就是因为它的尾巴可爱,才给它取了“毛线球”的名字。
“球儿,世道凶险,你以后切勿再出去晃悠了。”
毛线球小声哼了哼,似在回应她。
九夭欣慰地笑了笑,一边轻轻帮它处理伤口,一边回想方才所看到的尸体。
那些黑衣人身上的气息告诉她,他们确实是仙族无疑。
当时除了川旭主仆,渊底并无他人。
九夭也留意多看了几眼,发现他们中大多数人像是被川旭的千寻剑所杀。
若是川旭杀了仙族的人,那可就蹊跷了。
他们大老远跑到九渊来,为了诛毛线球还说得过去,为何还自相残杀?
“天帝?”
九夭想到此处,一个激灵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毛线球疼得闷哼了一声。
她忙愧疚地摸了摸它的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毛手毛脚了。”
川旭到九渊诛杀毛线球,天帝趁机派人对川旭不利,多半是这样了。
看来玄霄的煽风点火起到效果了,她不禁好奇玄霄做了什么。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风花雪月居外头传来了动静,应该其实玄霄追到此处了。
九夭拍了拍毛线球最中间的那个头,轻声道:“你就趴这休息,不许乱动。”
嘱咐完,她就独自往外走去。
阵法已有几千年,她担心会被川旭破解。
隔着阵法,她大声道:“川旭太子,我奉劝你别再浪费精力,你杀不了毛线球,也杀不了我。”
接着她话锋一转,语气促狭,“不过你倒有可能被天帝杀了。”
天钺面色凝重,对川旭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一时半会确实奈何不了她。”
川旭一脸不甘,本想借着诛杀九头怪树立威严,眼见着就要成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九夭。
他正想最后再试一下,看可否破解阵法时,身后传来愠怒的清冽之声。
“不知川旭太子来寒舍可有要事?”
川旭眉头紧拧,恼怒地瞪着玄霄,“此地与你有何干系?”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已是恼羞成怒到极点。
他最不想与玄霄碰面的地方,就是风花雪月居。
从前神女瑶姬在时,玄霄可以自由出入此地,于他而言,此地与冥王府无异。
可他川旭身为天族太子,却不可以随意来访。
只要在这里看到玄霄,他心里就会涌现出挫败感,以及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嫉妒心。
玄霄爽朗一笑,眼神却依旧凉薄,“这就与川旭太子无关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九夭从阵中走了出来。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玄霄,嗔怪道:“你怎才来?我与毛线球差点就惨遭毒手了。”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落哀怨地在了川旭身上。
玄霄无奈地笑了笑,“你离开也不同我说,怎还怪起了我?”
他又冷冷看向川旭,眼神凌厉,“我替你报仇便是。”
天钺扯了扯川旭,示意他快些离开。
尽管川旭气急败坏,恨不得将眼前二人千刀万剐,可他再耽搁下去,天帝说不定还会继续派人前来。
且他不是玄霄的对手,天魁也还在渊底躺着,虽被他的结界护着,保不齐有什么厉害的猛兽。
可玄霄已抬掌,蓄起灵力朝他打来。
天钺忙上前替他挡住,“殿下!快走!”
川旭知道此刻容不得他犹疑,便飞身往下去接天魁。
天钺接了玄霄一掌,被震得口吐鲜血,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九夭拉住还欲出手的玄霄,看着明明疼痛难忍却依旧面色冷淡的天钺。
“放他走吧,杀了他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在她的记忆深处,模模糊糊中似乎有这个人的身影。
自从没有吃不识鱼,她从前的记忆便在各种特定场合,慢慢恢复了一些。
比如毛线球,她在听到它的悲鸣后,脑中便浮现出了它的模样,接着连带它的许多事也一齐回想了起来。
天钺目光复杂,盯着九夭看了片刻,感激道:“多谢神女大人。”
九夭听到这个称呼,心内一惊。
她想起天钺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记忆里了,约莫两千年前,她曾救了失去理智的天钺一命。
当时初次出现癫狂疯魔症状的天钺杀了几个仙族,清醒后欲自杀谢罪,她正巧遇见,便救了他一命。
而压制他魔性的丹药,也是她找风止求来的。
玄霄听了天钺的话,立刻生出杀心,他微微抬了抬手,还未打向天钺,就被九夭按住了。
九夭冲天钺笑了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神女瑶姬,快走吧。”
根据川旭的反应来看,他还不知道九夭的真实身份。
九夭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