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一大清早,阿眠还缩在被窝里与周公幽会,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她揉着睡眼,披衣打开门,见是面色不善的芍药,“有事吗?”
“有事吗?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芍药指着外间,气急败坏,“既然是来当婢女的,就该有婢女的样子,赶紧起来把公子小姐的衣服洗了。”
阿眠憋下起床气,基础一个笑容,“知道了。”
穿戴洗漱完毕,她来到后院,看到满满两大盆衣服。
“穿这么多怎么没把你家公子小姐热死啊?”
她低声骂了一句,蹲下开始洗衣服。
寄人篱下,她能怎么办?
相比被神农族兵士抓去,眼下的境况要好太多。
她刚洗完一盆,刚起床的阿罗走到晾好的衣服前,怒道:“芍药,这衣服怎么洗的?重洗!”
芍药应了一声,将竹竿上的衣袍一一取下,放回了阿眠跟前的空盆前。
“连个衣服都洗不好,真不知公子带这样一个无用的婢女做什么?”
阿罗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凝视着阿眠,若有所思,“你该不会是九黎的细作吧?不然会放着好好的老板娘不做,来这里做婢女?”
“与你无关。”阿眠埋头洗衣,看都没看她一眼。
阿罗愤恨地盯着她,“芍药,去将神农的游山将军请来,就说我们这有可疑神族。”
“是,奴婢这就去。”
阿眠放下湿漉漉的衣服,还未来得及对往外走的芍药出手,玄霄就出现在了后院。
他脸色阴沉,语气不悦,“如今我做什么事,你也敢干涉了吗?”
阿罗方才还狠厉的脸色,瞬间变得楚楚可怜。
“玄霄哥哥,我怕她伤害你。”
“你当我是傻子吗?”玄霄厉声道,他越过阿罗,站到阿眠身侧,“你若敢动她,我就将你送回去。”
尽管阿罗怒气填胸,但还是妥协下来,“阿罗听玄霄哥哥的便是。”
玄霄瞥了一眼阿眠,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阿眠收回灵力,松了口气。
玄霄虽爱欺负她,却也总是护着她,她愈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图她什么呢?难道图她下了各种毒药的酒不成?
“小姐,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伺候阿罗用早膳时,芍药一脸不平地问道。
阿罗目露寒光,眼神中满是恨意,“若她自己被神农族的兵士发现,玄霄哥哥便怪不到我头上了。”
不早不晚,阿眠偏偏在此时住进这里,怎么想都有很大的嫌疑。
傍晚时分,阿眠正跪在地上清洗地面,忽听芍药在外面喊,“阿眠,有个小姑娘找你。”
阿眠出去一看,发现是哭啼啼的小年。
她蹲下身,替小年擦去泪水,关切地询问:“小年不哭,告诉姐姐出了何事?”
小年一看到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奶奶,奶奶中了毒,大夫伯伯治不好,让来找你。”
“我随你去。”
阿眠戴上面纱,牵着小年,快步往她家走去。
玄霄不在兵器铺,芍药也没有拦她。
到了小年家,她刚进院子,就被一群人围住,正是神农族的兵士。
而桑婆婆与她的家人,都被塞住嘴巴,绑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阿眠怒骂道:“无耻!竟然威胁一个年幼的小女孩!”
领头的游山将军警惕地看着她,客气道:“姑娘,几个梨花镇的乡民说你是乱党,我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得罪了!”
说罢,他就飞身来扯阿眠的面纱。
阿眠往后一闪,堪堪躲过。
神农族的游山将军,以实力强大著称,真要打起来,她未必是他的对手。
既然是神农族的,想必不会伤害九黎的百姓,她眼下找机会逃走即可。
游山步步紧逼,质问道:“姑娘,若你不是乱党,一再遮遮掩掩做什么?”
阿眠并未还手,只不停躲闪,“戴个面纱便是乱党,好没道理!”
游山无法确定她就是乱党,且她与兵器铺的主人交好,不敢贸然下狠手,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阿眠悄悄往院子角落退去,接着找准机会翻墙而出。
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跑,就可逃到密山。
但是游山显然没有要将她放走的意思,阿眠还未跑出多远,就被一头白狮拦住。
这是游山的坐骑,同它的主人一样凶猛善战。
腹背受敌,阿眠无路可逃,只能奋起反抗了。
相比游山,她的坐骑更好对付。
阿眠抬起一掌,将嘶吼的白狮往后震了震。
但是还未应付完眼前的这头猛兽,身后的游山就凌风袭来。
阿眠暗自调动灵力,在身周布了个结界。
这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玄霄挡在她面前,接住了游山的袭击。
“不愧是神农的游山将军,连我的女人都敢动。”
事先被提醒过不得暴露玄霄身份的游山朝他拱手道:“公子见谅,是几个梨花镇的乡民说这位姑娘乃外来乱党,臣下也是奉命行事。”
玄霄看了一眼明明灵力已运,还装作柔弱无辜的阿眠。
扮猪吃老虎,正是这个女人最擅长的。
“奉命行事?你的意思是我包庇乱党吗?”
“不敢!”游山忙辩解,“既然公子给这位姑娘作保,那一定是乡民搞错了。”
面前这位气势凌人的男子,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