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夭刚被老头拽进屋,就在墙角看到了一动不动的豌豆黄和三千。
她一释放灵力,就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朝她袭来。
“妖女!受死吧!”老头怒喝一声,一掌朝她打来。
九夭敏捷地躲开了,但她无法理解自己明明隐匿了灵力,为何还会被发现不是凡人。
她握住白玉剑,走到离豌豆黄和三千最远的另一个角落,警惕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老头见袭击被九夭躲过,微微低头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最想杀你之人,杀了千年前就该死去的你!”
话毕,老头突然凭空消失,在他站着的地方升腾起一阵浓浓的黑烟,就跟密林的夜色一般,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九夭见情势不对,赶紧挥剑在豌豆黄和三千躺着的角落设了个结界。
眼下她还无法分心去破老头在茅草屋四周布下的结界,故一时无法出去。
黑烟滚滚,迅速将茅草屋侵蚀,只有豌豆黄和三千躺着的角落幸免。
九夭虽能自保,却能感觉到裹的缘故,灵力在逐渐消退。
她挥起白玉剑,一道红光劈进黑烟,似霹雳撕裂夜空,虽然很快被吞噬,但是她听到了一声闷哼。
“莫非黑烟也能化妖了?有趣。”
九夭嘴角微翘,轻蔑一笑,身似流星径直冲进黑烟当中。
若再不能给他致命一击,她怕随着时间流逝,自己会释放不出灵力。
当她冲进黑烟中的那瞬间,惊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身体慢慢使不上劲,灵力逐渐不能为己所用,正是兰城她与月华交手时的感觉。
而黑烟中赫然出现的人脸,更是使她大吃一惊,不是恐惧慌张,而是兴奋激动。
“绯期!”她持剑看着那张印象深刻的脸,喜悦地唤了一声。
绯闻却未理会她亲切的呼唤,杀气腾腾道:“哼!今日你可逃不掉了!”
因他长得酷似女子,纵使脸上充满愤怒,容颜也娇俏无比。
九夭却不想杀他,只是尽力自保,嘴里急切地问道:“你是谁?为何恨我?我千年前又是谁?”
绯期听了这些问题,更加气恼,咬牙切齿道:“你总是那么无辜,那么高高在上,如今竟将一切都忘了,真是可恨!”
九夭见他说了这么多,却一句都不是回复她的,有些不耐烦道:“本姑娘没空听你说这些废话,你只需告诉我千年前发生了什么即可。”
绯期冷笑了几声,黑烟翻滚得更厉害,九夭渐渐有些喘不上气,只得出手还击。
“等你死了,就告诉你。”
绯期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眼里满是讥讽。
这下子彻底惹恼了九夭,白玉剑脱手而出,于烟中幻化成九把剑,齐齐朝绯期那张阴沉的俊脸刺去。
她明明亲眼见到他被冥王一掌打得魂飞魄散,不知怎的又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官塘乡郑府也好,今晚也罢,他都能随意隐匿自身妖气。
就算是修为不浅的九尾狐妖月华,也要靠仙物压住妖气。
不过更令九夭奇怪的是,她与绯期打斗到现在,也未察觉到半点妖气。
她紧紧盯着与九剑抗衡的绯期,脱口询问:“你不是妖?”
“妖?你竟将我当成妖?”
绯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大笑了起来。
“如果我是妖,当年说不定你会施舍我一条命呢!”
说完这些,他的脸变得狰狞可怖起来,双目阴恻恻地看向九夭。
他刚张嘴要说话,黑烟之外就传来一声巨响,整个茅屋都被掀飞,黑烟也随之消散。
而与九剑对峙的则是一开始的瘦弱老头,他皱纹密布的蜡黄脸上,并无丝毫绯期的影子。
孟婆冲进来,慌忙询问,“九夭,你没事吧?”
“啊呀!”她的余光瞥到了角落里的豌豆黄和三千,赶紧过去查看。
九夭的目光越过剑影和老头,看到了眼里满是杀气的冥王。
“不要!”她惊呼一声,飞速冲到绯期身后。
虽然冥王及时收招,但因本就出的死手,无法尽数收回,九夭还是被震伤了。
冥王见状,眉头一皱,伸手朝她跨出了半步,但也止于半步。
九夭觉得心口顿时刺痛难忍,腥甜的血从喉咙涌上来,滴落到地上。
她略微平复片刻后,用手擦掉嘴角的血,都未曾回头看一眼打伤她的冥王,而是盯着被白玉剑困住的绯期,“千年前我到底是谁?快说。”
已是老头模样的绯期瞥了一眼她身后神情复杂的冥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嘶哑道:“只要你保我平安,我就告诉你。”
这时,确定豌豆黄和三千无恙的孟婆走过来,挡在九夭与绯期之间,语气近乎哀求:“九夭,不可。”
绯期又看向冥王,正好与他四目相撞,只不过他的眼中是挑衅,而冥王是渗透到全身的寒意。
他笑了笑,目光转向沉默的九夭,“考虑考虑吧,你身边的这两个人可不会告诉你真相,只要我活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九夭缓缓抬起手开始操控白玉剑,嘴里冷冷吐出了一句“不必了”。
接着,白玉剑就朝绯期袭去。
绯期慌忙躲闪,但随剑而至的,还有一道黑影。
他看到黑影的那瞬间,六识如堕入虚空一般,整个人都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
冥王看着脚下躺着的老头,俯身将他大睁的双眼合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