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柯对他这个年轻有为、貌美如花的姑姑倒是殷勤的很——
他当天下午就把家具连同叶萱的行李搬了来。
还真就奇了怪了,只要给美女干活儿,乐平也显得比平时更加勤快——
叶萱那房间就是她收拾出来的。
这两个男人,对宁桐这个女主人的脸色,根本就是视若无睹!
这天下午,宁桐很反常。
她坐在门口,看着邢柯跟乐平来来回回、进进出出。
这会儿叶萱正跟孩子们上课,根本顾不上收拾自己的东西。邢柯就代劳了。
邢柯提着叶萱的行李箱,打从门口过的时候,被宁桐伸来的脚给绊了一下。
宁桐故作姿态,特淡定的给邢柯道歉,“啊,抱歉,没注意。”
说完,她头一撇,用后脑勺顶着大太阳,低目往地上找蚂蚁去了。
邢柯也没介意,往前走了两步。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他退回门口,看着似乎是在闹别扭的宁桐,嘴巴越咧越大。
“吃醋了?”邢柯把行李箱一丢,整个人化作一道阴影遮挡在了宁桐身上。
许是被烈日晒久了,宁桐的脸颊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晕。胸口前的背心有被汗水打湿的痕迹,宁桐循着邢柯的视线,低眸往领口里的沟壑瞄了一眼。她整个人一顿,继而抬手给了邢柯一巴掌。
“下流!”宁桐还外带赏了他一记白眼。
邢柯被打懵了,不就是看两眼嘛,比这更下流的事都做过了,还不舍得这点儿豆腐么?这女人真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么?邢柯握紧宁桐的手腕,就是这只可恨的魔爪,从始至终。不知道打他多少回了!
“你这女人——”他扫一眼周围,因为刚才那一声掌掴,不少在外头的邻居都投来看好戏的视线。邢柯大为窘迫,捞着宁桐的手,跟个孝儿一样发起脾气来。“关着门小打小闹怎么都行,你在外面打我,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不对,这不是邢柯要说的重点。
宁桐神清气爽,心里头的闷气总算是消去了一些吧。这多亏了那一巴掌的功劳。
她手腕一直被邢柯捞着,整条胳膊都酸掉了。“还不放手。”
邢柯嘻笑不止。索性蹲下身,玩弄起她纤细的手指来。“你是吃醋了吧,因为太仓促了。我还没有给你好好说叶萱的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宁桐打断他,并将手抽了回来。她现在可高兴了,心里头跟涂了蜜似的可甜了,一点儿酸味儿都没有。“她不是你姑姑么,好好孝敬她。也是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邢柯咋就从里头听说那么大一股子情绪呢?他双手撑在宁桐两边,逼视着她清幽幽的双眸。如果不是他眼下,如果那不是他的错觉,他确确实实从那对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中捕捉到了一丝烦躁不耐。
“果然是吃醋了。”邢柯很开心呀,这样的话。不就表明宁桐是在乎他的么。他的双唇紧贴在她的耳廓,故意将灼热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耳背上。明显看见她的耳朵充了血一样,似移植入了太阳。红得极为漂亮,邢柯怦然心动,轻笑出声,“笨女人啊,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人啊……”
邢柯的声音细弱蚊蚋,宁桐还是听得分明。
见小胖妈挂着一脸尴尬的笑。朝他们这边走来,宁桐轻拍了几下邢柯的背。
邢柯听到小胖妈的脚步声,就从宁桐身旁抽身而退了。
小胖妈的脚步声很重,走路的时候,她的高跟鞋总会与地面发出碰撞的响声。
“小胖妈,来买蛋糕吗?”宁桐露出招牌式微笑,她这职业性的热情,咋让人好意思拒绝呢!
小胖妈愣了一下,随即忙不迭点头。她干笑几下,连“哎”了几声,最后跟宁桐一起进蛋糕店,拎了两袋面包屑出来了。
她十分在意邢柯会把昨晚看到的事儿说三道四出去。瞅一眼四下,小胖妈压低声音,对邢柯道:“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被同事送回来了,小宁她男朋友啊,你没误会吧?”
“我误不误会不要紧,就是别让你先生孩子误会就行了。”
邢柯话中有话,听得小胖妈粉颊泛红——又或者那本就是腮红的颜色吧。
邢柯大步向蛋糕店走去,将宁桐整个人堵在柜台里头,对着她的唇是亲了又亲。
小胖妈走的有些仓皇,转身的时候还险些摔倒。她踩着跟那么高又难驾驭的的鞋,脚底不打滑在怪嘞!
“外头热,到屋里面去吧。”
“行,那你给我看着店儿。”
……这女人,她是真没听懂么……
下午放学,宁则梧跟岳小桃回来了,他还多带了一个小朋友,就是和他患难与共的陈超。
宁则梧把陈超推到宁桐跟前,搞得这个介绍会还挺隆重的,“妈咪,这是我朋友~”
这怂孩子该不会跟邢小月学会了,不经过人家家长同意,就把孩子领到家里来了吧?宁桐凶巴巴的瞪了宁则梧一眼,然后俯下身,问陈超,“小朋友,你到阿姨家里玩的事情,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陈超小手一指,虽然对准的是天空,好歹也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我爸就在那边开诊所~”
宁桐隐约记得,从这小区出去,往东走差不多五百米的地方有个大型超市,那超市旁边有位姓陈的年轻医生开了一家诊所。她曾听王阿姨说过这事儿,那陈医生跟她一样,都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