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风看着他的脸色,已经猜到了几分:“看来你也是个没用的。”
东明宇受到了羞辱,却无法反驳,毕竟自己是没本事,竟然无法将此人的脉搏诊断清楚。
为了挽回惠民馆的面子,他只能说道:“非也非也,我在这儿只是个普通的大夫,你的病如此棘手,得需要我家王妃出山才行,若连我家王妃都说你的病没得救,那天下间也没有其他人能治了。”
楚霁风声线有了点变化:“你家王妃?”
他来之前就打探过,好像惠民馆是凌王府开设的,那凌王妃亦是医术精湛之人。
“是的。”东明宇说起了苏尹月,背脊更挺了,“你有福了,王妃刚好回了京,你若出得起银子,我可安排王妃替你诊断。”
楚霁风心里是不屑的。
他当然出得起银子,但没想到一个学医之人竟如此贪财。
也不见得那凌王妃的医术有多好。
而且他来日就能见到凌王妃,何须要东明宇来安排。
“不必。”楚霁风直接拒绝,起身就走。
东明宇喊了几声,有点小懊恼,没想到这么一桩生意竟然跑了。
惠民馆要开下去可不容易啊,有时候就得有愿意出银子的病人,才能维持运作。
倒不是凌王府现在缺银子,而是大启各地都开设了惠民馆,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就算凌王府富可敌国,过个几年后,也难以支撑下去啊。
……
清水寺。
徐氏在这里受苦了多年,随身只有两个侍女伺候,日日吃着斋菜,她的嘴巴已然觉得寡淡不止。
她曾经想要逃离,何奈楚墨阳是铁了心对她,让禁卫军守住出入口,徐氏根本没出过清水寺。
别人做太后,大床软枕,珍馐海味。
她做太后,粗衣麻布,日日斋菜。
徐氏懒得念经,反而在禅房里打苏尹月的小人。
都怪她,所以墨阳才会如此狠心对自己!
这时候,侍女来了禀报:“太后,徐家大爷来了。”
“大哥来了?”徐氏欢喜得不行,急忙将那小人收起来,让侍女把人请进来。
幸好,楚墨阳虽然不让她离开清水寺,但还是允许别人来看望她的。
徐青然外放做官,徐家还是留在淮水,并没有在京城立下根基。
徐大爷进了屋,身上有些寒气,他蓄着胡子,双眸有些凌厉刻薄。
“小妹!”徐大爷喊了一声后,而后才急忙跪下行礼,“见过太后。”
这对徐氏很受用,她随后才扶着徐大爷起来,道:“大哥这是做什么,我现在被困在清水寺里,哪里还算得上是太后。”
徐大爷心里翻白眼,你就装吧,看见我给你行礼,你明明高兴得很呢。
兄妹两坐下后,徐大爷看了看简陋的禅房,叹息一声:“太后,皇上还没让你回宫吗?”
“娴儿去说过,但墨阳根本不肯松口。”徐氏擦了擦眼角,甚是委屈,“没想到哀家养了这样一个儿子,也不知道我前世造了什么孽。”
徐大爷也没想到几年过去了,楚墨阳的心肠还是这么硬。
而且当初楚霁风答应徐家的,没几件做到了,现在还将他唯一的儿子外放做官,他如何能忍。
本来是想从徐氏这边下手,没想到徐氏困在清水寺里,情况比徐家还要糟糕,看来他今日是来错地儿了。
“哎,皇上……”徐大爷欲言又止,“青然被外放做官了,我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宁愿用外人,也不愿意用自己人,也不知道徐家什么时候才能来京站稳脚跟了。”
徐氏怔了怔:“什么?青然先前不是在户部做个主事吗?”
“是啊,青然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几年,也没升迁,谁知道皇上前不久还将他调去了外地!”徐大爷愤愤不平,“太后,当初凌王可是答应了,保我徐家进京立足,虽然凌王不在了,但皇上是凌王的弟弟呀,皇上怎么能食言?”
“这个逆子!”徐氏咬牙切齿,很是生气。
这样打压徐家,不正是打压她吗?!
徐大爷又说:“太后,本来青然还想着帮你说说话,让皇上早点接你回宫,现在看来……”
徐氏眼圈泛红,没想到她侄儿比儿子好得多。
她哼了哼:“要不是苏尹月,我也不会被遣到清水寺受苦,听说她回京了是吧?”
徐大爷点点头:“没错。”
说实在的,他还想上门去找苏尹月,好让她兑现当年凌王府对徐家的诺言呢。
“墨阳太在意她了,不惜为了她,把我送到清水寺来。”徐氏眼神凌厉,拳头暗暗攥紧,“大哥,只要没了她在,墨阳就不会再受蛊惑了。”
“大后的意思是……”
“当然是要杀了她!”徐氏狠声说道,“我和徐家想要翻身,就容不了她!何况,她是楚霁风的女人,可墨阳心里还惦记着她,对墨阳来说是一大祸患,解决了她,就是为墨阳好!”
徐大爷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弟弟惦记着长嫂?
他可没玩过这样的。
他收回了思绪,清了清嗓子:“太后说的是,皇上现在极有声望,百姓又称赞,若真与苏尹月再搅上了,那真是英名扫地了呢。不过就算凌王不在了,但凌王府该有的守卫是一个不少啊,就说那个成肃,就不是好对付的。”
当年成肃去淮水暂住在徐家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实在是太可怕了。
徐氏轻笑了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