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君实在累得狠了,便不再和六皇子客套,起身自顾自地内室走去,一趴到床上,不由舒服地轻喟了一声。
六皇子被晾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着多宝格上的那对碧玉瓶,对雪香几人说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玉姐姐的,好东西也不会爱惜,这对碧玉瓶如此珍贵,怎么就随随便便摆出来了,万一磕着碰着,你们便是全卖了,也凑不够!”
雪柳不由小声嘀咕道:“当日这是谁让摆出来的!”
雪香忙碰了碰雪柳,满面堆笑地上前收了起来。
沈秋君在里面听了直偷笑,知道六皇子也就是嘴上毒些,不会真把丫头们怎么着,便仍是趴在床上不动。
六皇子见里面没动静,知道今日是不太可能与沈秋君独处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雪香等人忙送他到二门上,回来直笑道:“阿弥陀佛,这尊瘟神总算走了!”
六皇子也是一个人孤寂的很了,这才逮着自己不松手,要不是实在累得不行了,她倒也不一定会直接赶他走的。
沈秋君不想丫头们又说出六皇子什么难听的话来,便忙道:“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你们也赶紧休息一下吧!”
沈家父子回来后,虽奇怪沈秋君此时就回来了,倒是真心地分外高兴。
今日一下朝,便得知沈丽君平安生下小世子,不由都放了心,做人嫡妻,不能生下个嫡子来,娘家人心里压力也很大啊。
寒暄过后,便免不了问沈丽君生产的情况。
沈秋君便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一遍,沈父听了,不由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你是个好的!只是太单纯了些,以后离你大姐远着些吧,女生外向啊!”
沈秋君的心一下子便踏实起来。
是夜,李瑶琴也听说贤王得了小世子,心里兀自纳闷儿:时辰不对啊,按说,桂哥儿得还有个几天才出生,事情怎么会变在这个样子?
那打听事情的婆子又咂嘴道:“说起来贤王妃她真是个有福气的^给贤王爷也有些年头了,只得了一个女儿,偏贤王爷也个重情义的痴汉子,竟一个侧妃妾室也没有,虽说有几个屋里人,听说一年也不大用她们伺候几回,便是贤王妃养胎,贤王爷竟是一个屋里人都没带呢,而且前不久齐妃娘娘特意赏下的两个宫人,贤王都将人撂在那里不曾动过!”
旁边的丫头们个个听得脸红心跳,陆嬷嬷等几个老成人则不由看着李瑶琴皱眉,无奈这是伯爷交代的,凡秀愿意了解的,都要据实说来!
那婆子也是专爱打听些市井俗语的,说起话来便有些荤素不忌,提起这屋里人也就罢了,还总提贤王动没动的,难道你每天晚上跟着伺候贤王呢,了解的这样清楚!
李瑶琴也皱眉,任谁听到自己的丈夫与前妻如何恩爱,心里也会膈应的难受,她轻轻说道:“再是恩爱又如何,终是天人永隔,将来贤王爷续娶了王妃,未必不会比那更恩爱!不过,贤王妃也真是个有福气的,在最好的年华死去,留给别人的都是最美好的东西!”
那婆子不由吃惊道:“贤王妃与小世子是母子平安,是谁说她不好了?”
李瑶琴大惊:“你说什么?”
“贤王妃与小世子福大命大,俱平安无事!”
李瑶琴便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心似被剜去一般,不由“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