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一众女眷都心惊胆颤默默注视着为耿言暖运功驱毒的明非大师。
半晌之后,明非大师缓缓收了掌力,他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却微微晃动了一下;看样子,这驱毒所耗费的内力也是非一般的惊人。
“明非大师,言暖她怎么样?”夫人关切之下,连忙着急询问了起来。
明非大师缓缓睁大了无神光的眼睛,默然看了她一眼,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长相憨实的和尚见状,招手将其他僧人将明非大师给扶下去休息之后,才回头答道:“这位夫人,师兄他已经暂时将那位少奶奶的毒气给压制住了,只不过……,你们还是先将她抬进屋子里好好照顾着,贫僧这就让人为她抓药来,至于详细的情况,还是等师兄他调息过后,才与夫人你细说吧。”
“这样呀?”夫人忐忑不安地看着他,随即又道:“有劳大师了;哦,真是失礼,未知大师法号是?”
“贫僧明空。”长相憨实的和尚略略垂首,又是一声谦逊宣佛,然后才道:“这位夫人,你不必客气,还是赶紧安顿众位施主要紧;贫僧这就出去抓药。”
夫人送走了明空,又对一众前来救火的僧人表示谢意之后;然后将东方府一众女眷集合起来;她发现,同样房间起火的东方妮与姬素怜及其他人均安然无恙,就连耿言暖房里贴身侍候的小曼也因前去茅厕,而安好如旧,唯一在这起火灾里出了意外的只有耿言暖一人而已。
安顿好耿言暖之后,夫人阴沉着脸,首先将妙儿与小曼叫到跟前来。
若单单是失火,夫人还会相信这是意外,但耿言暖眼下危急的情形却并是因为失火,而是因为手上被蝎子蜇了一下。
这蝎子,白天的时候,东方妮与姬素怜二人之间就因那盒掺了害人东西的药膏,而起了纷争,这会若有人跟她说,这只是单纯的意外,她是绝对不可能相信。
“小曼,我来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去茅厕的?”
小曼一脸悲戚垂着头,小声抽噎着,答道:“回夫人,奴婢大概在起火前一刻钟就离开了房间;奴婢离开的时候,还跟妙儿说了一声,让她照顾大少奶奶的,没想到……”
“那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状?”
“异状?”小曼茫然抬头,眨着眼睛,想了一会,才黯然摇头,道:“奴婢没发现有什么异状,这个时辰,每个人都在房里睡觉,四周静悄悄的,奴婢当时一个人走在去茅厕的路上,心里还挺害怕的。”
夫人扬了扬手,沉声打断她,“嗯,你先下去照顾言暖吧。”
小曼不明所以,闻言自是乖巧点头退下。
“妙儿。”夫人看着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的丫环,声音渗着一丝骇人的寒意,双目更泛出阴毒的神色定定盯着她,道:“你现在跟我说说,房子起火的时候,你都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及时发现失火,更没有及时将大少奶奶叫出外面?”
妙儿垂着头,咬着嘴唇,嗫嚅了半晌,却没法说出一个字来。
她怎么能将当时的实情告诉夫人;其实这把火就是她放的。
小曼会在半夜起床上茅厕,也是因为耿言暖让小曼暗中服下泻药的关系;而她更是遵照耿言暖的吩咐,趁着小曼前去上茅厕的时间,偷偷在东方妮与姬素怜两人门前窗后洒上火油,并趁着风势起的时候,悄悄放了一把火……。
而耿言暖的房间会突然着火,也是因为她心慌之下,不小心在门前洒出了一些火油,而当时风势正猛,火苗一下就蹿烧了过来,她在害怕之下,才会忘记了耿言暖……。
但她也不知道耿言暖为什么会一直在房内不出来;因为刚起火那会,耿言暖明明有机会逃出来的;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耿言暖房里会突然出现蝎子。
但这些话这些事,妙儿就是打死也不敢对夫人言明的。
她垂头沉默了半晌,仍想不出以什么来应对夫人的盘问。
夫人见状,立时不耐地掀起眼皮,眼睛泛出幽冷眼色盯着她,“嗯?怎么,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你被吓傻了,忘了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吧?”
“不……不,夫人你误会了。”
“奴婢、奴婢只是一时吓得脑子发懵,奴婢想起来了,当时……当时,奴婢在小曼去上茅厕之后,也突然觉得肚子不适,便也想着去寻茅厕,可奴婢左等右等都不见小曼回来,一时情急,忍不住想要前去找她,这才离开了房间,谁知去到半道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这边房子着火,奴婢再赶回来的时候,就突然听到大少奶奶她发出一声惨叫……”
“嗯?这么巧?你也离开了?这么说,着火的时候,言暖是一个人睡在房里了?”夫人微微俯身,幽冷双目极具压迫地盯着颤抖不止的妙儿,语气阴森可怖。
“奴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奴婢知道会失火的话,奴婢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擅自离开,独留大少奶奶一个人在房里的……”
“是这样吗?”夫人俯视她半晌,发觉妙儿除了害怕之外,眼神一直闪烁不敢与她对视,心下难免生出怀疑来,但她看了看妙儿,沉吟了一下之后,便挥手让妙儿退下了。
就在夫人审问小曼与妙儿这两个丫环的时候,东方语也让夏雪悄然去被火烧过的地方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