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的。”墨白声音淡淡,流转的眸光里微微泛出一丝森冷,“这新官上任,自然少不得要燃放鞭炮庆贺,只是很可惜,他们兄弟两人欢天喜地点燃的鞭炮,竟夹了爆炸威力超强的火药在里头,他们很不幸的,当场一人被炸断了腿,而另一人炸飞了双眼。”
“明非想当普济寺住持的梦也因为这个意外,被生生炸断了;我想,没有人会选一个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人当住持,嗯,只怕他戒律院首座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少女在他冷冷淡淡的语调里,听出了那场意外的真相,欢喜与感动再次无声充斥她体内,有一种温暖喜悦的情感几乎要撑破她的身体,飞奔而出。
“墨白,你真好。”少女笑意明媚,忽地凑近头来,主动对准男子微凉的薄唇,送上深深的香吻。
墨白有些受宠若惊地低头凝视她娇媚诱人的容颜。
手臂一收,随即一个翻身,将少女压在了身下,由被动化为主动,热烈地加深了诱人的吻。
良久,少女再次喘着急促的气息,羞红着脸,垂首偎在男子温暖的怀里。
“小语,我如此着急回来找你,除了想你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墨白拥着她,冷漠的神情亦微微渗了温暖满足之色。
“嗯?什么事?”
“是关于你大哥东方贤的事。”
“他?”少女垂着眼眸,凉凉一笑,道:“他怎么了?除了参与那件强盗案,莫非还干了别的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你还记得以前我曾跟你说过的,在老夫人寿宴那天,有人散布虚假消息,扰乱钱庄的事吗?”
少女点了点头,笑意晏晏道:“你找到铁证定他的罪了?”
“差不多吧。”男子忽然认真而严肃地凝视着她,道:“小语,明天跟我回帝都去,好吗?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帮忙。”
“我?”少女侧着头,目光泛着狐疑,睨向男子妖惑漆亮眼眸,笑嘻嘻道:“让我帮什么忙?”
“拆他的台,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墨白声音温醇如昔,但他淡淡的语气却隐隐透着一股果断杀伐的味道。
东方语几乎立即从他这冷淡的语气里嗅出一丝不寻常来。
“还有,数月前那宗地方库银被劫案,如今也有了线索了。”
东方语怔了怔,挑眉看定男子,“你是说,那桩事东方贤也有份参与?”
“呵呵,我看他这次是死定了。”
“小语。”墨白忽地握着她双手,目光透着一丝凝重,定定看进她眼眸深处,缓缓道:“这件事,不但决定到东方贤今后的命运,这事亦同样会影响到太子,你……?”
“你担心我会帮着风络?”少女轻轻嗤笑了一声,眯着眼眸白了男子一眼,有些气恼道:“这你大可以放心,以前我救他,那是出于一个大夫的良心与职责,还有他曾经帮过我的道义;但如今,我和他之间,已没拖没欠,不,应该说他还欠着我的。”
东方语忽地记起那次被逼与风络拜堂的事情来,心下就突然对风络恨得牙痒痒。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管,但东方贤——这个人,我可不会忘记他以前十几年里是怎么对我的。”
墨白在少女轻松的眼神下,缓缓放下心来。
第二天,东方语有些不好意思地找了个借口,辞别梵净师太与宁楚,离开观音庙,回帝都去。
而临别前,梵净师太盯着她脖子的那个木质吊饰,语重心长叮嘱道:“小语,如果哪天你陷于危险无解的困局,你可以试着看看这个吊饰,也许它可以帮助你平安渡过难关。”
东方语自然含笑点头,拒心下疑惑重重,便她知道梵净师太不会肯说实话,亦识趣地没有多问。
东方语可以想像得到,夫人突然看见她活着回府,一定会惊吓得跌掉眼珠;但她没有料到,耿言暖已经撑不下去,据大夫说,时间就在这一天半天了。
她回到府中的时候大概刚过午时,而耿言暖果真就如大夫所说的那样,在不到两个时辰后就断了气。
这样一来,夫人与东方贤之前一直对耿府苦苦隐瞒耿言暖病重的事,到了这下,便再也瞒不住了。
耿原夫妇骤然接到女儿彩的恶耗,一时悲痛欲绝过度,竟然双双晕倒了过去。
他们醒来之后,立即便悲愤交加奔往东方府,要找夫人与东方贤兴师问罪。
为什么他们好好的女儿只嫁过来几个月,突然就彩了?
夫人与东方贤亲自到门外迎了耿原夫妇进府;耿原夫妇二人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只狠狠阴冷地盯了他们母子一眼,便跄跄踉踉奔向富织院。
看见那个了无生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耿夫人立时哭得死去活来,几乎又要晕倒过去,耿原亦悲痛难抑,哽咽之中满脸老泪纵横。
“你们说,言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之前一直都不通知我们?突然就说人没了……”耿夫人泣不成声,然而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厉声质问东方贤。
东方贤阴沉着脸,低垂的三角眼,当中透着隐忍与伤悲。
“亲家,这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夫人幽幽叹着气,也举着衣袖默默拭着眼泪,“我们之前一直都在努力救治言暖,谁都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去了……。”
夫人放低姿态,满脸悲痛掉着眼泪,继续道:“谁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