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胭脂,你不能这么赖皮的吧,看到我手里的没破,就硬说这只才是你的。”夏雪在胭脂抢过来之前,便眼疾手快将风筝举高过头顶。
胭脂一时够不着,只得瞪着眼睛,不满道:“你说这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你的。明明这两只风筝的款式都是一样的。”
夏雪挑了挑眉,冰冷的面容泛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将手里的风筝不停在左右两手里轮换着,硬是不肯与胭脂相换。
她轻轻嗤笑了一声,道:“你都会说这两只风筝是一样的,那你有什么办法分辨出哪只是你的?哪只是我的?”
胭脂闻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夏雪见她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微微有些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风筝;转身便欲将风筝再接上线,继续玩去。
胭脂鼓着腮,脸上露出十分不服气的神色来,指着夏雪手里的风筝,道:“你刚才扯线的时候那么用力,这只被树枝划破的一定是你的。”
夏雪眯着眼眸,淡然看着胭脂,道:“证据?证据呢?没有证据就别在这诈我。”
“好了,你们两个,至于为了一件玩物,在这争得面红耳赤的吗?”那一袭天蓝色衣裙在猎猎清风中摇曳起舞,流光溢彩的少女笑眯眯走了过来,指着夏雪与胭脂二人手里的风筝,笑骂道:“买的时候,我就让你们别买同样的,免得到时不好分辨,偏你们两个当时不听劝,还说两个同样的放起来既壮观又好看。”
“现在好了吧,分不出来了。”
胭脂似乎仍旧不服气,她一直瞪着夏雪已经接上线的风筝,满怀期望问道:“秀,你一定有办法分出来,哪只是她的,哪只是我的,对不对?”
东方语目光自两只风筝上转了又转,半晌,她摇了摇头,道:“胭脂,我分不出来。”
胭脂颓然垂下双肩,斜眼睨着夏雪,道:“夏雪,你别得意,说不定待会你手里那只也会被树枝划破,再也飞不起来。”
夏雪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眼角处却隐隐露出一线得意。她眨着眼睛,还拿起那只完好无损的风筝对胭脂扬了扬。
“哇……秀,你看你看,好多蝴蝶朝我们这里飞过来呀。”胭脂露出不忿又不屑的眼神回瞪了夏雪一眼,眼角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东方语身后,正有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一直朝她们三人所站的位置飞来。
胭脂一瞬看得呆了。
随即便兴奋得哇哇大叫,眼前的美景,早让她将刚才与夏雪争抢风筝的不快抛到了九宵云外。
这些蝴蝶不但一直朝她们三人所站的位置飞来,它们飞到东方语旁边,还分散开来,围绕着东方语的衣裳翩翩起舞。
隐在不远处的姬素怜默默看着那美好的画面,心狠狠地揪痛了起来。
“语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蝴蝶为什么一直围着你转?”夏雪可没有胭脂那么惊喜与兴奋,她们两人看事情的角度从来都不一样。
东方语低头看了看环绕着她翩翩起舞的蝴蝶,笑眯眯道:“夏雪别紧张,我估计,应该是我这件衣裳上花香的味道吸引了它们。”
“前天,我不是采集了一些鲜花回来磨成汁,还将衣裳放在那些花汁里面浸泡过吗?这件衣裳上面留有花香;而我们所站的位置又是在上风处,花香随风往下飘散,这些蝴蝶一定是闻香而动;等一会它们发现上当之后,马上就会到别的地方去了。”
“原来用花汁浸泡衣裳还有这样的妙用。”胭脂露出梦幻的眼神,向往而羡慕地盯着那些围着少女翩翩起舞的蝴蝶,感叹道:“早知道,奴婢也将衣裳放到花汁里浸泡,这会好歹也能体会一下被蝴蝶环绕的美景。”
“傻丫头,这件事还不容易办到吗?我们现在马上就去花园里捡起新鲜的花瓣回去。”
“秀,那我们走吧。留夏雪一个人在这放她的风筝好了。”胭脂仰起下巴,露出得意的神情,睨着夏雪,迫不及待挽起那风姿卓绝的少女,直催促她往花园另一角而去。
姬素怜望着她们主仆几人走远,心下似是突然受到启发般,某个酝酿多时的念头终于渐渐疯狂地占满了她的脑袋。
她目光微微闪了闪,冷芒含着恨意,阴毒地漫过她漆黑的眸子,缓缓爬上她那从小养成的倨傲额头。她冷冷盯着绮香苑的方向,半晌,却改变了脚步,回头往别的地方去了。
因为东方贤病亡,姬素怜作为未亡人;虽然不用明着为东方贤守孝,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着自己的喜好想招摇便招摇,想素雅便素雅。
那些颜色艳丽的衣裳,甚至首饰,都不得不暂时统统锁进柜子里,让它们压箱底去;为此,夫人还暗地让她自己去置办了好几套素淡的衣裳。
夫人一直在极力遮掩着东方舞怀孕的事;在发现姬素怜十分积极往绮香苑跑的时候,又不能明着禁止姬素怜;却又担心着姬素怜万一发现了东方舞怀孕的真相,会对东方舞不利,所以,一直都让人金睛火眼地盯着姬素怜的一举一动。
总之,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让姬素怜与东方舞单独相处,以免东方舞肚子里那点血脉遭受到什么意外。
而姬素怜之前并非察觉不到暗中有人盯梢,她也并非不明白夫人的用意;不过她一直都按捺不动,因为她没有想到有用的法子,但现在,她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