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又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胡秋容眉头一皱,眼里一瞬透出极端不耐。 .
眼角无意一转,忽然掠见外面日光已高高挂起。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张嬷嬷低着头,答得越发战战兢兢,“回胡妃,现在已接近午时。”
“快午时了?我竟然睡到这么晚!”胡秋容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展,“那外面的喧哗是怎么回事?”
“是世子妃她……她说胡妃你也很赞成大家一起用膳以促进感情,一大早的让厨房按照你平时的吩咐做了早膳,又说为了体现我们安王府的节俭风气;特意让下人在王府大门外摆上桌子,还让人将食物拿到王府大门去,然后邀其他的主子一起到那里用膳;说是好让百姓们也了解了解我们安王府节俭生活。”
张嬷嬷不但头越发埋得低了;就连声音也在胡侧妃那几欲喷火的目光中渐渐低了下去。
“她竟然敢,假借我的名义让府里的人做这种丢脸的事。”胡侧妃瞪着眼睛,从齿缝里挤出这句恨极的话。
她冷冷瞥了张嬷嬷一眼,又命令道:“继续说下去。”
“府里其他主子哪里肯跟她一同到外面丢脸;自然没有一个人出去外面用膳;后来她……她居然一点都不怕丢脸,拉着世子就坐在门口那里用膳了;还说食物准备过多;他们两个吃不完,还当场邀路过的百姓与他们一起同食。”
“百姓听说安王府的世子与世子妃皆在门口与民同食;一时趋之若骛,这来的人是越发多了;这人一多,吃的东西自然也多;厨房早上所准备的早膳很快就吃光了;后来闻风而来的百姓见竟然失了与世子同食的机会,都觉得可惜;便有人在外面嚷嚷着要再拿食物……”
“世子妃说为了体现我们安王府的节俭风气,也为了让百姓了解我们安王府济世的慈悲心怀;就擅自作主决定让厨房的人再重新煮了食物,拿到外面分给百姓吃,而她与世子一直都待在那里与百姓们在一起。”
“百姓们现在都在外面对他们俩赞誉有加,反而有人暗中抵毁胡妃你、你浪费粮食……”
胡秋容冷哼一声,笑得阴毒,从齿缝里挤出这句恨极的话,“这话又是怎么来的?”
“奴婢……奴婢听说,不知是哪个人说漏了嘴;说是你让厨房准备这些食物,其实只是给世子与世子妃吃的,自己则顿顿大鱼大肉,丰富之极……”
张嬷嬷的声音再度渐渐低了下去。
胡秋容的脸色这会已经比炭好看不了多少。
“好好,他们是节俭亲民的好人;我就是那个奢侈浪费只顾自己享受的恶人!”
“哼,他们喜欢丢脸,就让他们在外面丢够去。”胡秋容怒极反笑,“还有,连午膳也给他们准备一样的饭菜,还有,准备好之后就将饭菜送到大门外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丢脸丢到什么地步。”
不是要表现安王府勤俭节约吗?
那就有劳世子夫妇在外面好好表现吧!
张嬷嬷见胡侧妃在火气上头,也不敢劝来着;只得应了胡妃这怒极之下的吩咐。
胡秋容当然不知道,她此举正中了东方语下怀。
接下来,午膳也是极其简单寡淡的饭菜,东方语与墨白也就真的留在外面与民同乐了。
其余人都觉得丢脸,连门口都不肯迈近一步。
午膳过后,东方语与墨白才回到流光阁休息。
不过,这件事经过百姓们大半天的宣传,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
当天,胡秋容气得连饭也吃不下,而晚上,她也没有心思扒几口便郁郁睡去了。
第二天,厨房没有得到胡秋容改善流光阁伙食的命令;还是按照以往几天的标准给东方语他们准备的早膳。
稀得几乎清可见底的白粥,东方语没有让人送到她的餐桌上去;既然胡秋容还在继续,她便也继续下去好了;反正这事还没有达到她想要的轰动效果。
大清早的,东方语让人打开大门,又搬了桌子到王府外面去;她照例用胡秋容的名义去请其他的主子们与她一同到外面用膳;不过,人人都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坚决的不肯到外面与她一同丢脸。
这天清晨,也不用她特意招呼,便有百姓自发的过来要求分食。
东方语也不吝啬,反正她特意还让清荷另外多准备了一些食物;为的就是吸引更多百姓来安王府门前用膳。
好扩大影响,最好能震动到宫里某位。
那么胡秋容接下来一定会后悔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对付她。
经过百姓们两天热烈的宣传,安王府的侧妃克扣世子夫妇伙食的事已在帝都广为流传了。
这条悄悄流传的消息,很快也流传到了深宫里。
东方语知道,皇后绝对不会理这件事的;因为皇后一向与安王府不圣盘;利益攸关,皇后巴不得安王府再多生几件丢脸的事才好。
再者,这时皇后的脸,一定已经溃烂得让她日夜都痛苦的地步;她求神问医尚且不及;哪里还有余心去管这种事。
东方语等的是深宫中另外一个人。
在胡秋容还躲在暗处嘲笑东方语的时候;东方语这两天与百姓分享节俭同食的轰动事情,已经悄悄传到了宫里。
第三天,落霞宫。
“沈姑姑,你出宫到安王府走一趟你出宫到安王府走一趟,问问那丫头到底想干什么?让百姓了解安王府的节俭生活?”太后眼睛低垂,然眼里凌厉之色不减,而且年老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