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装的,是用磨砂紫晶打制成的精美到极致的首饰!
东方语兴奋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这些首饰的样式,原本是她在墨白别苑时,综合古今发饰随手画出来的东西,她记得那些稿纸当时便丢弃了,风昱怎会……?
“不是说紫晶是很稀有的东西吗?”少女挑眉狐疑盯着他:“你哪来的这么多?”
风昱淡淡一笑,言语里并不见得意,一双勾魂桃花眼还隐隐含着别扭:“多年前,偶尔得到的,反正放着它就是一块石头,想到你画出的图案,用这个东西打造正好,就拿来用了。”
少女笑吟吟看定他,眸光流丽如凝泻一地水银,这家伙关心她也用得着嘴硬!一定是知道夫人她们硬诬赖她娘亲的事,才刻意弄来紫晶打造这套首饰弥补她……。
“风昱,谢谢。”少女用指腹轻轻摸着一支发钗内壁,果然摸到了凸凹不平的条纹:“我不客气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语丫头竟会对人说谢谢!”风昱夸张地叫了起来,闪着一双勾魂桃花眼,笑意邪肆,将一张俊脸凑近她面前,容色忽起暧昧,清冽声音充满诱惑道:“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去你的!”东方语笑意晏晏,盯着他放大的脸,明亮眼眸蓦地闪过一丝促狭:“以椅相许还行,请坐,快请坐。”
风昱似乎没发觉她笑得不怀好意般,就着她推过来的椅子,随手撩起衣摆,扎扎实实坐了下来。
少女惊得差点跳起来,指着那张笑容邪肆的俊脸,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不拿帕子擦擦再坐?难道你洁癖的毛病不药而愈了?”
“嗯,”风昱眼眸笑意流漾,凝定她清亮眼神:“意外吗?”其实他只是在她面前这样,忽然觉得椅子呀什么东西都挺干净,他没擦拭过也可以放心坐下去,但——这情况,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
“是挺意外的。”少女回复淡定,无所谓地耸耸肩,这厮洁癖的毛裁了,以后她岂不是少了很多捉弄他的乐趣。
这么想着,少女忽然心事重重地皱起眉头来。
繁花似锦的花园里,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眉宇笑意浮凝如华的少女闭上眼睛,微昂头,用力地呼吸了一口空气。眸一低,不远处有道像朵艳俗牡丹的艳丽身影缓缓而来!
东方语明亮眼眸漾出淡淡沁凉透骨的笑来,她就知道,只要她出了绿意苑,随便往哪个地方一站,东方舞都会忍不住来找不痛快。
“东方语,见到本秀居然不行礼……”面若白玉芙蓉的少女微昂起小脸,一脸骄傲盯过来,眼珠转了转,冷笑道:“春红,上去,给本秀教训教训她。”
东方语半眯着眼眸,凉凉看过去,她才不将畏畏缩缩的小丫环放在眼内,至于东方舞……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永远学不乖的蠢女人,这么快就忘了被她扳折手腕的事了。
少女不耐地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闲闲道:“请问大姐,府里哪条规矩说了姐妹日常见面必须行礼呢?”
东方舞被她问得怔了怔,半晌,扬起小脸,眼含鄙蔑,冷笑道:“是没有这条规矩,但——我是东方府嫡出大秀,而你……哼哼,不过一个品德败坏贱妾所生的庶女,说好听点,是府里的秀,说实话呢,你与春红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她,起码她没有一个盗窃别人嫁妆的娘!”
敢拿这事抵毁生母梅如歌!东方舞这是——找死!
东方语眯起明亮得惊人的眼眸,嘴角含笑静静凝定眼前骄横自比牡丹的少女,心里怒气在迅速翻腾。
蓦地提裙摆欲转身,东方语这个动作在骄横成性的大秀眼里看来,便是心虚要逃走的表现,她今天可是有备而来,怎容得这个三番四次伤害过她的下贱庶女如此轻易逃走呢!
东方舞冷笑着闪身挡在东方语跟前,她只顾兴奋地幻想待会怎样折磨这个贱人更有趣,却完全忘了低头看一看,眸光闪闪,微微笑意如一匹华丽锦缎的少女,一双明亮透澈眼眸里闪烁的全是轻蔑不屑的暗芒。
东方语作势吃惊,为了不撞上东方舞,脚步骤然停住,少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东方舞却以为她在害怕,所以迫不及待后退。
就是这一停一退,原本努力挤出害怕表情的东方语脚下一滑,加上裙摆被勾住,身体重心一失,不期然便往前倾去,这一倾一倒可不得了,因为她前面恰恰是目光阴冷的大秀。
“咚”一声闷响!
东方语将前一刻还在残忍幻想怎么对付她的东方舞,狠狠扑倒在微湿的草地上。
这意外一幕绝对震憾了在场所有下人的心灵。震惊中,没有一个人能作出正常反应,上前将东方舞扶起来。
绝对错愕惊恐中,东方舞只感觉浑身钝痛,她努力撑着手肘想推开压在她上面笑得寒光隐隐的少女,然而,眼睛往上一瞄,一支紫晶打造的精美发钗便完全不加掩饰地撞入她眼帘,她举手便要将发钗硬扯下来。
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的少女,眸光微闪,仿若挣扎要爬起,手肘一抬一顶,很直接对着东方舞仍在发育娇嫩且脆弱的胸部使劲一撞,撞得身下人儿眼泪飞溅,她才悠悠晃晃惊恐万状地爬了起来,爬起来的过程中,还不忘“无心”地踩上东方舞几脚。
东方舞痛得眼泪四溅,连声音也喊不出来。
少女笑意晏晏垂着一双寒光闪闪的明眸,在心下不住地冷笑起来。
东方舞不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