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姐妹最近总往汝宁伯府去,听汝宁伯府老太太教导,受益良多,又兼之柳氏开始以身作则,那嫉妒顾满的心思倒是去了许多,再加上瞧着顾满虽然尖利,却也是为了维护母亲与弟弟,其他真的从未主动惹事害过谁,因此倒是并不附和顾鑫,反倒几次与顾鑫因为这事闹了红脸。
顾鑫好容易找到听众,此刻一下子少了两个,心中就大不是滋味,竟开始日日往明月楼来,她来了,倒也不进门,只是在院外游一阵儿,一会儿与抱玉说:“你家姑娘还没醒啊?!我这心里可难受着....若是九妹一直不醒,那可不是要了太太的命了!”听的抱玉牙痒痒,差点没扑上去咬死她。一会儿又与沛音抱怨:“我瞧着你们楼里最近风水不好,不信你瞧那棵海棠树呀,都快枯的死了,不会是应了什么景了吧?”连沛音这样老实的人也受不住了,当下红了眼圈,沉声道:“六姑娘说的什么话!凭她什么,也应不到我们身上,倒是姑娘自己保重才好。我们这屋子里忙着呢,就不与姑娘闲磕牙了!”
顾鑫挨了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儿,却更加开心,瞧着沛音与抱玉那憋屈样儿就顺了心了,尤其是顾满毫无苏醒的迹象,让她心头大畅,又把这事儿当作笑话讲给卢蓉听了,卢蓉自然是巴不得顾满倒霉的,听了这话连坐都坐不住立时回家跟淮安侯老夫人、淮安侯夫人以及卢应翁说了。卢家一家都开心的很,卢应翁因此也大扫之前的阴郁之气,顿觉得日子好过,对顾鑫也顺眼了几分不提。
倒是范氏一无所觉,她近日忙着给顾清找婆家,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心思去管个庶女。只可惜魏家是不要再想了-----将军世子的亲妹妹、顾满的嫡亲舅母昨日刚才来过侯府看顾满呢,连杯茶都不与自己喝,想必是听见了什么风声。范氏也不傻,自然不敢再提。也就一门心思的去找别的人选了。
顾琳是个好心肠的,经常去顾满屋子里瞧她,一开始是与双胞胎同去,后来是与顾鑫去。但是瞧着顾鑫几次都没好话,便也不跟她一起了,时常自己捧着卷书来瞧顾满,一坐就是一下午,倒也跟顾成峰混的熟了许多。
恰好这日顾琳又来了。才坐下,就眼尖的瞧见顾满的手指动了动,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去瞧时却发现顾满的手指当真又再动了几下,她顿时喜从心来,颤着嗓子叫人:“快!快去叫沛音姐姐她们来,九姑娘醒了!”
沛音呆愣了一会儿,也顾不得礼仪了,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见顾满眼珠子动了动,就睁开了眼睛,顿时哭的不能自已。还是沛琴机灵了一回,忙叫齐嬷嬷。
齐嬷嬷颤颤巍巍的上来,见了一脸迷茫的顾满也不先说话,一把就将顾满抱住,哭的嗓子都要哑了,才转头吩咐喜得不知怎么是好的抱玉跟执画:“你们两个小丫头,还不快去通知老太太、太太与十八爷,等什么呢?!”
抱玉与执画再瞧了顾满一眼。见顾满虽愣愣的,但是总归是真的醒了,才欢欢喜喜的报信去了。
王氏闻信,连说话也不利索了。她日日都守着顾满到半夜才回,此刻真的听说顾满醒了,一时喉头跟堵了什么东西似地,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也顾不得还没换鞋,也不用人扶。疾步往明月楼去。清音与月桐蒙雨也是喜不自胜,念了句佛,就欢喜道:“真是老天开眼!”
顾满虽然醒了,却并没有什么精神,没等到王氏过来,又先昏昏沉沉的闭起眼倒下去睡了,连口水都没能喝下去,心疼的齐嬷嬷眼泪直打转儿。
王氏好容易赶了来,见女儿还是躺着,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吓得腿也软了,差点儿没站住,还是沛音忙忙的安慰她:“太太放心,姑娘真醒了的,只是没什么精神力气,才又睡了回去的。”
王氏眼眶红红的,坐在床头握着顾满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摸摸她的额头,也不忍心唤醒她,忙转过头吩咐清音:“快去厨房让她们炖些补品来,这么些日子没吃东西,瞧给折磨的......”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顾满的唇色白的没有什么血色,脸也黄黄的,瞧着瘦脱了形,王庭然来了好几次,一个从来没哭过的人来几次掉几次泪,倒是把魏氏唬的一颤一颤的。
现在顾满醒了,早已经有人往王府递消息去了。王老爷子什么也顾不上,连儿子也忘记通知,七十多的人了,居然还不坐轿子,骑了匹马就来了。
顾老太太料定王家必会来人,便也立刻穿衣准备,往明月楼里来守着,果不其然,才坐定不久,就听说王老首辅来了。
因为都是亲戚,也无甚好避讳的,顾老太太整装相迎。
王老首辅见顾老太太也在,心内也好受许多-----他这么多年来除了女儿出嫁,也没来过这侯府两次,这回为了顾满的事,却是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趟,此刻见过了顾老太太,便忙问道:“听说醒了的,怎么还是睡着?”语气担忧得很,又极自然的伸手探了探顾满的额头,见没发烧才放心。
顾老太太便将沛音的话又说了一遍,正安慰着,又听人上来禀报:“老太太,王尚书来了!”
王庭然果然也听见了消息,只是他消息得的晚,过后只能火烧屁股似地赶了来,连魏氏也忘了带上。此时见过了顾老太太,也上来同父亲问了安,才道:“怎么还是睡着?”
众人不免再解释一遍,顾成峰却又与顾成安、顾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