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一个眼刀杀过去,宁彩衣急忙闭嘴。
云汐转眸望向徐良冰,道:
“有话你就直说,错过了今天,也许这辈子,你都没机会再说了。”
徐良冰抿了抿唇,像是鼓起了所有勇气一般,道:“事实上,我,我,我……”
“我”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云汐也不催他,等他慢慢调节情绪。
沉默了一会,他低声道:
“香儿,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除了娶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
在她还是顾青楹时,在一次出诊中,似乎也曾听到过类似的话。
沉默中的丁香终于忍无可忍,沉声道:
“那我让你去死,你死不死?”
徐良冰面色惨白。
他哆嗦着嘴唇问:“我死了,你就会高兴?”
“当然!”丁香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这种男人,惜命得很。
花言巧语最禁不起现实考验了。
就在丁香觉得他绝对不会真的去死时,徐良冰突然取出一把匕首,朝自己心口狠狠插去。
等丁香回过神来想要出手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咣当——”
匕首被云汐一脚踢飞,连着刀柄一起没入船舱的长凳上。
丁香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虽恨他,却也并非真的想要他死。
徐良冰害她误会,最多只能算是帮凶,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自己。
如果真要杀人泄愤,那第一个要杀的,也应该是她自己。
当生命走到尽头时,很多曾经以为是最重要的东西,也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叹了口气,幽幽然地道:
“徐良冰,我不恨你了,你走吧。”
就这样做个了结,也好。
心无挂碍,便能走得安详。
来世,定能投个好胎。
寻死觅活一番闹腾后,徐良冰也豁出去了。
他突然意识到,既然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要怕丢脸?
他跪在地上,挺直脊背,俊脸低垂,声音轻得被风一吹便会散开。
但在场四人全都修为高深,耳力极好,所以徐良冰的声音虽轻,大伙却一字不漏全都听进去了。
他说:“香儿,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不行。十岁那年,我落水时,曾被浪花卷起撞在一块岩石上,那个地方受了伤。那时候我还小,见伤得不重也就没怎么在意,直到长大后,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那个时候找人医治,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