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汐和宁彩衣正斜躺在院中的香樟树上看热闹,两人各自占据一棵香樟树,就像是各占一座山头似的,看戏看得很是过瘾。
她们还在香樟树上设了结界,外人根本就看不到她们。
结界,偷窥看戏最佳利器也。
听程银霜提到自己,宁彩衣唯有苦笑。
以前的自己,还真是傻不拉几,把程银霜当亲妹妹一般疼爱。
如果不是汐儿及时点醒她,她大概早就死在她手上了。
才刚想到这里,谁知程银霜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竟大声说道:
“你以为当初,宁彩衣是自己跌落山崖的吗?哈哈哈哈哈哈!蠢货!全都是一群蠢货!她是被我推下去的!哈哈哈哈哈!只可惜,她居然没死!从小到大,我杀了她一次又一次,可每一次,她都能奇迹般地活着回来!凭什么?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不公!我那么聪明,那么努力,最后竟败给一群蠢货!”
程银霜仰天狂笑,仿佛要将这些年压抑在心头的所有委屈,全都宣泄出来。
就在这时,奴才们捧着柴薪和香油过来了。
程银霜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动,全都低着脑袋,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程银霜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也不急着下令烧死宁父。
宁父已经是瓮中之鳖,烧死他是迟早的事,她不急于一时。
今儿个是她程银霜扬眉吐气的好日子,她心中的所有委屈,都要狠狠宣泄出来,让这个死老头看看,他错得有多离谱!
宁父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千宠万宠的宝贝,竟如此恨他。
他睁大了一双浑浊的眼,不敢置信地道:
“我看被鬼附身的人是你才对!霜儿,你那么善良,那么美丽,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谁是你的霜儿?”
程银霜目光怨毒。
她上下打量着宁父,声音冰冷:
“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又老又丑的模样,谁会看得上?如果不是你有钱,我会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当我跟你一样,是个蠢货?”
一番话似有千斤重,将宁父打击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仿佛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