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在高萱出去之后,轻笑了一声,接着从床上起来,在东州租孔荆轲房子的时候,叶枫练过短时间的毛笔字,但很快就丢了。
这里的房子毛笔和练字帖用的宣纸没有,但是黑笔和笔记本还是有的,叶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黑色的封面,里面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写。
练字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情。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叶枫在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不急不慢的写下了这一段。
这句话出自摄摩腾、竺法兰的《佛说四十二章经》,意思是人生在世间时时刻刻像处于荆棘丛林之中一样,处处暗藏危险或者诱惑,只有不动妄心,不存妄想,心如止水,才能使自己的行动无偏颇,从而有效地规避风险,抵制诱惑。
但叶枫不这么理解。
他更多的理解是后面一句话: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与其说是理解,倒不如说是喜欢这一句话,未曾体会世间诸般痛苦,又哪来后来的世间诸般极乐?
说是这么说。
但是叶枫没办法之下才这么对自己说的,内心又何尝不希望能够一直体会世间诸般极乐下去,只是说,有些事情经历了,它就是经历了。
换句话说,就是回不到过去。
想了一会,叶枫上床睡觉了,然后于半夜醒来,站在阳台处,眺望南方,云南具体在哪个方位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张澜在云南。
还有两年不到的时间。
叶枫在夜色下点了一根烟,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背景,按道理来说,一个有将近千亿身家的人,背景一定是极为雄厚的。
谁在当地不是一个横行跋扈的土皇帝?
可是自己不是。
自己空有钱财,并无权势。
当然,也不要紧,这些只是暂时的,1000亿,这也只是开始而已,要不了十年,他就可以到量变质的地步,成为任何一个人都要仰望的人。
原因无他。
有钱。
到时候,像王一童,又或者什么副检察长之流,让他们低着头,他们就得低着头,至于公司之流,就更好拿捏了。
不过这些念头在叶枫的心里一闪而过,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身在云南支教的张澜,张澜是2006年9月份支教的,现在是2007年1月份。
两年支教的时间。
也就是说到明年,2008年6月份左右,张澜的支教生涯就算结束了。
“到时候,绑也给你绑回来!”
叶枫对着向南的方向,带着笑意轻声自语了一句,然后回房间睡觉,至于事情,无论自己有再大的理想,也知道自己能够触及如何难以想象的高度。
但目前来说,还是得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下去的。
翌日。
叶枫也没有刻意起的很早,到了8点半才起床,然后和潘坤去和陈煌汇合,至于高萱被他丢在了家里,并没有带着。
两个人汇合的地方在东区人民检察院门口。
叶枫到了的时候,陈煌已经到了,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辆车,总共四个人,三男一女,两个为一组,一个负责采访,一个负责录影,都是媒体的记者。
“你别下车,坐车里等我。”
叶枫迈巴赫到检察院门口还没停下来,陈煌的电话就打给了叶枫。
叶枫接到陈煌的电话,便在车里看着陈煌在跟那两家媒体的记者交代情况,差不多交代了五分钟,陈煌过来上了叶枫的车。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
陈煌关上车门,对叶枫说道:“这两家,一家是都市早报的记者,一家是新华社的记者,等会他们会轮流去找检察院的工作人员采访王一童的案子。”
叶枫问道:“能刊登的出去吗?听说都要审核内容才能发出去。”
“发还是发的出去的。”
陈煌没好气的看了叶枫一眼,说道:“这燕京的天说到底还是我爷爷那辈人一起打下来那片天,王承志他算什么东西,说好听点,是个白手套,说难听点,他就是别人养的一条狗,他们说的不算的。”
接着陈煌看着检察院的大门,坏笑着说道:“再说了,我除了都市早报和新华社两家记者,我还联系了另外几家报社记者,从明天开始,每天都会有人来采访,至于刊不刊登倒是其次了,一个星期下来,保证那个副检察长李明刚跟被架在火上面烤一样,让这孙子他学人出来管闲事。”
……
检察院门口。
都市早报的记者先进去采访,到了办事大厅,早报记者亮了自己的记者证,然后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要采访王一童的案子。
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
王一童的案子几个月前在燕京引起的轰动不小,二环路内开车撞人,然后亮枪不算,还开了枪,可以说是犯忌讳到了极点。
而这种案子,王一童居然也能出去,谁都心知肚明,这件案子里面有猫腻。
所以早报记者从公诉科,找到侦查监督科,公诉厅,刑事申诉检查厅,法律政策研究室,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采访的。
要么说不清楚情况。
要么说找我们领导去。
2007年,报社这些地方还是很多人挤破头想进的铁饭碗,公务员,能进来的大多都有关系,而且能出去独当一面采访的人,也都是脑子灵活之辈。
都市早报进来采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