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人原本是想用绳索勒住冯征的脖子,然后在冯征抓绳索的时候,黑车司机配合他在冯征的腰上连捅几刀,但是绳子套上去一绞,发现不对劲。
根本不是脖颈的触感。
勒不动。
结果刚刚抬头想要看看怎么回事的时候,便看到冯征的手臂反手扎了过来,然后脖颈似乎疼了一下,喉咙里也似乎多了什么障碍物。
嗬嗬嗬的说不出话。
下一刻,光头意识到了,是匕首,黑狗的匕首被夺了,然后扎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巨大的惊恐一下子在内心放大了,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原本死死抓住绳索两头的手也不由得松开了,伸手向被扎的脖颈摸去。
视野里,那只握刀的手抽走了,喉咙里的锋利障碍物也跟着消失了,但还是嗬嗬的说不出话,紧接着,血涌满了嗓子眼,手摸到的也是不断喷涌出来的血,很快,满手血红。
绰号黑狗的黑车司机见状吓的浑身发抖,肾上腺迅速的分泌出来,只短短一瞬间的时间,他手里的刀就被这个之前看起来比较憨厚的男人给夺走了。
紧接着下一刻,力哥的脖颈就被扎了一刀,血仿佛喷泉一样,从脖颈喷了出来,喷了他一脸的血,整个人直接懵了。
恐惧。
极度的恐惧。
这哪里是什么老实人。
分明是披着老实人的恶鬼。
黑车司机吓的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了,呆立当场,不过这些念头都是在肾上腺分泌之下,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事情,用时很短。
紧接着,巨大的求生欲让他战胜了恐惧,推开车门便要下车跑。
还没下车,后腰便火辣辣的抽疼了一下。
中刀了。
但在肾上腺素的麻痹作用下,也仅仅只是疼了一下就不疼了,副驾驶的车门已经打开了,逃生的希望就在眼前,黑车司机不顾一切的想要下车。
但是一只脚还没迈下去,便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然后硬生生的拉回了车里。
恐惧一下子放大。
黑车司机转过身来,想要求饶,但是还没开口,眼前的恶魔便已经用刀扎在了他的胸口上,脸上一脸表情都没有,非常的平静。
平静到令人浑身发寒。
不过很快,黑车司机不用再恐惧了,在心脏被扎中之后,死亡很快的笼罩了他,身体失去了支撑,瘫坐在了副驾驶上。
至于后座的光头,原本冯征的匕首留在他的脖子上,他是能活一段时间的,但是在冯征扎完拔出来之后,他就没希望活了。
抱着巨大的恐惧,看着黑狗死在了他的面前之后,便也永远失去了意识。
这就是冯征。
一个没有上过学,没有学过规矩,心中也没有任何敬畏的人,在脱离了叶枫之后,终于恢复了他原本的漠然性格。
尤其是在东北这样偏僻,地大物博,人烟稀少,远离森严秩序的地方,他更是如鱼得水。
从发生冲突,到反杀黑车司机和光头老板,冯征用了不过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也就是陈一鸣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惊恐的觉得,他的感觉没有错,这个男人真的会毫无顾忌的杀了他。
冯征在检查完两个人都没了呼吸之后,又下车,检查车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在确定车下没什么痕迹之后,伸手关上副驾驶的门,上车重新启动了熄火的车,继续顺着路往前开,很快,原本就已经足够偏僻的路变得更加的偏了。
……
盛日车行门口。
冯三德依旧蹲在地上抽着烟,只不过地上并没有剩下烟头,每抽完一根,他都会把烟头掐灭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看着冯征他们离开的方向。
夜色逐渐降临。
道路尽头传来了灯光,冯三德下意识眯了下眼睛,过来的车正是冯征开走的那一辆有着十年历史的捷达,车子开到旁边停了下来。
冯三德瞄了一眼车里,只有冯征一个人,车里面座椅上的布已经不见了,下面的海绵残留着不少清洗过的痕迹,隐隐有血腥味从车里传了出来。
“他们对你动手了?”
冯三德看向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冯征,低声问道。
冯征点了点头。
“啧,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黑车司机和车行老板的不怀好意,冯三德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他没有上车,让冯征一个人上车了,再加上他也确实需要一辆二手车,毕竟他这趟和冯征的行程有点见不得光。
荒郊野外的没车也不方便。
原本想着,如果这两个人老老实实的,他交钱拿车走人,车辆也不过户,用完处理掉就行了,没想到这两个人最终还是找死了。
冯三德打开车门上了车,问道:“处理好了?”
“嗯。”
冯征点了点头。
“只此一次。”
冯三德说了一句,毕竟冯征是跟着叶枫的,所以冯征的身份不能做太多肮脏的事情,不然的话,很容易会给老板带来麻烦。
“好。”
冯征漠然的点了点头,启动了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三个小时后。
冯征的这辆捷达出现在了佳木斯的抚远县,这个时候,捷达的车牌已经换了一个车牌,这是冯征从另外一辆同款车型捷达车上拆下来的车牌。
等于现在他们的车是套牌。
谁能想到,这辆不起眼的车里,在下午的时候,车上被反杀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