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八把椅子起把已经有了人,这最后一位是留给谁的呢?
众人等了半晌,竟半天没有人再来。台上的几位也是频频往入口观望,那报幕的大汉急的汗都流了出来。
这时,人群中已经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这最后一把交椅肯定是留给一位剑客的?”
“此话怎讲?”
“今年的龙武大会本就是以剑为主题,台上这些人虽然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却都不是真正的剑客。”
“可是,最近有名的剑客都……”
“是啊,放眼当今武林,还有谁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呢?”
议论之声突然停止。
只见一个面白无须,满身肥肉,一身华服,腰间一把细长剑的白胖子已经缓缓走上了台。
那报幕的大汉瞧着他,邹了邹眉头,大声道:“万剑堂堂主之子公孙净香公孙少侠到。”
这白胖子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帕子朝着众人挥挥手,遂又开始擦脸上的汗,仿佛走上这高台的几步已经用光了他毕生的力气,竟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虽然是最后一个上来,虽然众人都拿眼睛盯着他,他却还是不紧不慢,一步三摇的走着。每走一步这高台竟然也跟着晃动一下。
台下的英豪瞧着他那笨重的样子,不禁有些失望。
这公孙少侠已经坐了下来,却还是汗流浃背,他仍然用帕子不停的擦着汗,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待坐定了,才缓缓道:“来迟一步,恕罪恕罪。”
他虽然嘴里说着恕罪,脸上却没有半点歉意的意思。
台上少林掌门明心大师依然保持了一贯的风范,双手合十行礼。
其他人也象征性点头示意。
只那一身紫衣,又高又壮的昆仑掌门黎师行没忍住,大喝道:“哪里来的无礼小儿,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那白胖子公孙净香也不恼,换了方帕子擦了擦头上已经不存在的汗,缓缓道:“刚才那大汉不是已经报了吗?万剑堂来的公孙净香。莫非黎掌门耳朵不好?”
他说话也慢悠悠的,声音不粗,也不洪亮,竟似个书生,但场下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这看起来一无是处甚好拿捏的白胖子说起话来如此不客气,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黎师行本就是个暴躁性子,听他如此说,更是怒不可遏,跳起来大声道:“这万剑堂好大的架子,堂主不来也就罢了,居然派了这么个不守时的无能小儿前来,当真不把我们这龙武大会当回事。”
那公孙净香竟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依然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在费力站起来。
少年掌门明心大师见状,立即站起来,双手合十道:“黎掌门息怒……”
黎师行见那公孙净香有恃无恐的样子,更是气恼,大喝道:“此人不守龙武大会的规矩,让天下英雄久等,如若不罚,如何服众?如何跟天下英雄交代?”
台下坐的人本来觉得如此盛会能一睹各大江湖名派的掌门人已是一大幸事,又岂会在意多等那一时半刻。可是,听这黎掌门如是说,又觉得甚有道理。
那公孙净香见状,终于缓缓站起身,道:“明心大师是这龙武大会的盟主,规矩自然应该他定,既然他都没有说什么,你又无端在这里生什么是非?”
明心大师见两人互不相让,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若愚道长。
若愚道长只得起身,道:“迟到个一时半刻倒也算不得破坏规矩的大事……”
黎师行听他说了一半,当即打断对着明心大师道:“既然公孙少侠只认盟主,那其他人就休要多言,今日之事,还请盟主一定做出定夺。”
若愚道长见他如是说,摸了摸鼻子,也懒得在管,自己坐回了位置。
明心大师走出来,他的胡须已经斑白,脸上皱纹深深,已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只见他双手再次合十,道:“各位,龙武大会已经六十年有余,承蒙各位抬爱,一直由我少林主盟。今年的大会本是以剑会友,怎知大会前夕,数十位成名已久的剑客惨遭毒手,少林作为天下盟主,难辞其咎。俗话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我年事已高,近年已觉得诸事力不从心,是时候退位让贤,让有能之人彻查此事。”
在坐众人皆是一惊,这几十年来,少林无疑是绝对的统领。少林当前,其他门派纵有异心,也不敢公然做对,倒也没有争夺武林盟主的事情发生,江湖到也算平静。
但如果明心大师自愿退让,这武林盟主之位,谁不想抢一抢。
台上的几位更是不禁都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谁还关心那公孙净香晚到了一时半刻。
董大力赶紧道:“我丐帮可做不了盟主,既无统帅之魄力,又无办事之钱两。明心大师德才兼备,众望所依,盟主之位,大师还是勿要谦让的好。”
明心大师道:“大力少帮主休要自谦。我少林能几十年来主盟武林,也多亏了丐帮众位兄弟。”
那冷艳的玄妙师太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走上前,朗声道:“我峨眉女弟子居多,偏安峨眉山,江湖之事参与甚少,盟主之位只怕与我峨眉无缘。当今武林,少林、武当、丐帮三足鼎立,如果明心大师有意让贤,丐帮无心盟主之位,那武当若愚道长自然是不二人选。”
若愚道长听她如是说,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