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恩:“那天赐就要无缘无故被他们牺牲,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蒙天赐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头一热,天恩还是一样的,一直站在他的一边,怕他吃亏。
蒙天赐这次倒是有点自作多情,就算是别人,沐天恩也一样会这样说。
她就是见不得这种不公平的事情。
沐天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他几个人一时无话,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人物面对比自己强大万万倍的庞大利益集团,真的有话语权可言吗?
小人物面对比自己强大万万倍的庞大利益集团,真的能不畏强权吗?
就算有再多不甘心,能怎么办呢?
以卵击石,破釜成舟,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
杜秉谦:“所有的污名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人淡忘。”
沐天恩:“淡忘又如何?他日提起,难道世人都会失忆吗?”
杜秉谦:“只要问心无愧,又岂用在意世人怎么看?。”
沐天恩:“人活在世上,如何能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就算自己不在意,又怎么能忍受我们的父母亲朋因为自己声名受损?”
杜秉谦:“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一点名誉而冒着生命的危险,值得吗?”
沐天恩:“如果不能光明正大的活着,留着性命又有什么意思?”
听完沐天恩的话,几个人皆是一怔。
沐天恩的一番话说的慷慨而激昂,潇洒而震撼,极具感染力。
落在另外几人的眼中,只觉得她闪闪发光,说不尽的潇洒之意,不是男儿,其豪情却不比任何一个男儿差。
有的人就是这样,她可能生活能力不行,烧开水就是她最大的本领;她可能说话不饶人,吃饭还挑剔;她可能急躁泼辣,总是毛毛躁躁好心办坏事……
但是,遇到原则性问题时,她总能第一时间慷慨陈词,宁折不弯,决不妥协。
在这种人的心中,正义、公正、道义、名誉、权利与自由很重要,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沐天恩是这样的人。
蒙天赐也是这样的人。
蒙天赐:“万乐门十八年庆,定是天下群豪汇聚。”
杜秉谦:“那是自然,江湖上叫得上名字的帮派他们都发了请帖。”
蒙天赐:“那我也要去?”
杜秉谦:“你也要去?”
蒙天赐:“正是,我一定要去把事情说清楚,为自己正名,在世人面前还自己一个清白。”
李沐阳一直没有说话,似乎隐忍着深深的愤怒。
沐天恩:“我也去。”
杜秉谦:“我也去。”
李沐阳:“我也一起去。”
蒙天赐只觉得眼睛一热,经受再多点苦难,遭遇再大的冤屈又怎么样呢?
至少现在,他还有真正相信他的人,真正了解他的人,真正志同道合的人。
至少现在,他还有真正的朋友。
独孤一鹤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后院,一直没有说话,就静静的听着。
几个年轻人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却好像是一直住在这里一样,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
主人来了,他们也不起身,也不避讳,还是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事情。
独孤一鹤一直听着,各种感情交织。
虽然他一直知道李天奇的一些事情,但是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番感觉,自责之意更重;
当沐天恩说话的时候,他也不禁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敬佩之情;
当蒙天赐说话的时候,他觉得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自己。
对于这几个年轻人,他越看越满意。
独孤一鹤以前很少来后院,前院的风景显然更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年轻人好像都很喜欢后院。
喝茶来后院喝,烧烤来后院烤,下棋也来后院下,甚至晚上聊天也跑到这里来。
独孤一鹤:“你们几个,我都来半天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蒙天赐:“我们说正事呢,你先自己一边儿玩一会,我一会儿来陪你。”
沐天恩:“是啊,你年纪大了,又帮不上什么忙。”
杜秉谦:“等天赐的正事解决了,我天天陪你下棋。”
李沐阳:“是啊,等我们把正事处理了,我给你做大餐。”
独孤一鹤知道,这帮兔崽子在激他。
独孤一鹤:“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处在低洼处的后院啊,像呆在一个坑里似的。”
蒙天赐:“你不觉得这里很有安全感吗?四面都高高的,像被什么包围着一样。”
沐天恩:“你不觉得这里白天有太阳的时候,特别暖吗?一点风都进不来。而晚上有月亮的时候又特别亮。”
李沐阳:“你不觉得这里特别私密吗?好像是我们的秘密花园,只有真正的朋友才知道。”
三个人都说了话,就杜秉谦没有发言。
独孤一鹤:“秉谦,他们都说了,你是什么原因?不能跟他们说重复的。”
杜秉谦想了想,他好像真的没有特别喜欢这里或者不喜欢这里。
听他们这样说,好像也觉得确实如此。
杜秉谦:“我从来没有更喜欢后院不喜欢前院。当然,我也不得不说,前院确实更符合美学原理。”
独孤一鹤:“还是你的审美在线。”
杜秉谦:“我只是因为他们几个爱来这里,我才爱来这里,因为他们在这,才觉得这个地方也很有生活的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