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陈子寒和黄晓娟的通话,吕若容都听到了。
她有点尴尬,想不到陈子寒的母亲这么敏感,居然这样都能察觉。
再听陈子寒问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陈子寒惊讶地看了两眼吕若容,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阿姨你好,我叫吕若容,是子寒的同学。”吕若容大大方方地和黄晓娟打了招呼。
黄晓娟其实并不完全确定,和陈子寒一起到金陵玩的是一个女同学。
她只是在吓唬陈子寒。
却没想到,陈子寒身边真的是个女同学。
“吕同学你好,谢谢你陪在子寒身边哪!”黄晓娟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稍愣了后,马上就回道:“我们下午就到金陵了,到时一起吃饭。这臭小子,带女同学出来玩,还在外面惹事,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他。”
吕若容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回道:“阿姨,子寒和人打架虽然有点冲动,但并没做错事情。他现在也没事了,你别担心。我明天要上课,所以今天下午必须回去。下次有机会,再和阿姨您见面,陪你吃饭聊天,好不好?”
“唉,你怎么这么着急呢!”黄晓娟还是不甘心,要吕若容再请两天假,和他们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最后还是陈子寒听不下去,从吕若容手中抢回了手机,让黄晓娟别这么强人所难。
随后,他还以信号不好,主动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陈子寒和吕若容都有点尴尬。
“我没和我妈说你的事情。”陈子寒两手一摊,很无辜地说道:“昨天他打电话来问的时候,我只是说,和一个同学出来玩的。”
顿了顿后,又马上疑惑地说道:“难道是王震军那家伙说的?或者杨晓东?”
陈子寒带着吕若容出来玩,只有杨晓东和王震军知道。
他们两个,应该不会到处嚷嚷这事情。
但如果黄晓娟打电话问王震军,王震军估计就瞒不住了。
“算了,别计较这些了。”吕若容抓住陈子寒的手臂,再歪着脑袋问他:“那你希望我见你爸妈吗?”
“我怕你尴尬!”陈子寒很老实地回答:“而且我也觉得,现在并不是他们见你的时候。”
吕若容低头沉思了一下后,再问陈子寒:“他们几点到金陵?”
“大概三点半。”
“我的车是下午四点。”吕若容嫣然一笑,“要不,我在车站见他们一下吧!”
陈子寒含糊地说道:“到时再看吧,或许他们车子晚点,那样肯定见不到了。”
2001年前后,火车晚点就像后来的飞机晚点一样,是大概率事件。
特别是长途列车,晚点几个小时都是家常便饭。
见陈子寒这样说,吕若容也再没说什么。
不过,她还是为与陈子寒父母的见面而做了准备。
吃了中饭后,她拉着陈子寒,到附近商店买了两份礼物,准备见面的时候送给陈应荣和黄晓娟。
吕若容的家教很不错,这些人情世故方面的东西,她也很懂。
见吕若容为见他的父母做了准备,陈子寒有点哭笑不得。
吕若容的个性,陈子寒已经大概摸清楚了。
这是个很知性很聪明的女孩,独立性很强,但平时却不显山露水,给人以温温婉婉的感觉。
但她真实的性格,就是拉他去医院检查时候表现的那样,倔强不被人左右。
她认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
罗晓菲、赵晓安的性格,也是很有个性。
一想到这,陈子寒有点头疼了。
想在这些女孩面前找平衡,他觉得有点像是自寻死路。
中饭后,两人到总统府逛了一个小时。
陈子寒原本还想带吕若容去看看大屠杀死难同胞纪念馆,但发现时间不够了,准备取消这行程。
“还是去转转吧!”吕若容看了看手表,声音轻轻地对陈子寒说道:“我们到门口转一下,缅怀一下死难者。”
陈子寒想了想后,也就答应了。
两人打了个车来到大屠杀死难同胞纪念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现在的纪念馆,还要买票才能进去看展览。
2004年03月01日以后,才能免费参观。
这让陈子寒有点无语。
反正他们也来不及进去参观了,也就在外面逗留了会。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有点阴沉。
这种天气,来参观纪念馆,更能将人的情绪调动起来。
站在纪念馆门口,看着周围的一切,陈子寒和吕若容都默然无语。
石碑上1937.12.13及300000这几个数字,那么强烈地刺痛着人的神经。
谁都想象不出来,六十几年前的那个冬天,生活在金陵城的人经历了什么。
死于非命的人无数。
对于幸存者来说,那也是不堪回首的黑暗日子。
陈子寒用沙哑的声音告诉吕若容:
1937年的12月,金陵失陷后,平均每十二秒就有一个华夏人死在侵略者的屠刀之下。
遇难者30万是什么概念?
有人曾估算,如果所有大屠杀的罹难者手牵手站在一起,队伍可从金陵绵延到钱塘,长达320公里。
他们身上的血液总重量达1200吨,尸体可以装满2500节火车车厢!
“‘遇难者300000’,这绝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而是由一个个鲜活生命组成的历史悲剧,是那么具体、那么伤痛。”说完这话,陈子寒朝着纪念碑方向,很恭敬地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