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逼着沐格格搀扶她?”四爷冷笑:“你们这么些奴才还不够她折腾?”
李侧福晋气得头一阵一阵发晕,想要吐血。
咬着牙忍气吞声道:“是、是奴才不好,奴才不该任性”
这仅仅是任性的问题吗?明明就是你想找人背锅。沐瑾心里冷笑。
李嬷嬷抹了抹眼泪,继续悲悲戚戚的哽咽:“侧福晋偏要沐格格作陪,拉住沐格格的手,一块儿去看沐格格院子里那丛长得十分茂盛、花团锦簇的绣球花。侧福晋正夸着那绣球花开的好呢,谁知突然惊叫着踉跄摔了出去,奴才们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急奔上前搀扶侧福晋,所幸老天保佑,没让侧福晋摔着。可、可随后,侧福晋便痛苦惨叫了起来,说是肚子疼,说、说沐格格推了她主子爷,当时事发突然,究竟如何,奴才、奴才并没看清楚,不敢妄言!可随即侧福晋便流了血翠烟那丫头见状护主心切,拔下发间银钗便朝沐格格刺了过去,所幸、所幸小桃忠心护主,护住了沐格格”
沐瑾听得心里怒意一阵高过一阵,好一个唱念做打俱佳!李侧福晋能够在后院横行霸道这么些年,想来不仅仅是因为她有儿女傍身、长得美,这位李嬷嬷想必也是居功至伟啊。
好一个狗头军师!
可惜了,倘若李氏不这么飘、不这么膨胀,有李嬷嬷这个狗头军师在旁出谋划策,保准她还可以走的更远。
瞧瞧这一番话,说的可不就是“事实”。
但完全不影响她想要表达的东西。
李侧福晋无论是任性也罢、怎么着也罢,事实就是,她是拉着沐瑾在赏花的时候踉跄险些摔倒的,随后,便动了胎气、大出血
至于是不是沐瑾推的——没看清楚、不知道啊!
可这不知道跟知道又有什么分别?
难不成李侧福晋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算计人、自己往地上摔?显然,正常人都不会。
李侧福晋这个当事人只要一口咬定是沐瑾推了自己,沐瑾根本无法分辨。
对沐瑾最好的结果就是一半一半,两个人都有不是。
但是,小阿哥因此丧命,所以,沐瑾的那一份不是理所当然更多!
李侧福晋呢?却因此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
好一条滴水不漏、怎么着都立于不败之地的毒计!
“主子爷,现在您可相信奴才了?沐氏她妒恨奴才,故意拿话激奴才,奴才受不得激,偏要她扶,她便趁机下手害了奴才!这黑心肝的贱人,她害了奴才的小阿哥,奴才、奴才跟她势不两立呜呜呜”
李侧福晋捂着脸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四爷冷冷的,连应都没有应她一句,也没叫跪在地上的李嬷嬷起来,看向沐瑾,“你说。”
李侧福晋一僵,呜咽的哭声慢慢的低了下去,身体轻轻的颤抖。
对上他的目光,沐瑾的心跳骤然有些乱起来,心底没来由一阵酸涩,还有些委屈。
她说不清楚这种复杂的感觉究竟掺杂着多少种情绪,莫名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