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衍也不过多追问，而是话锋一转：“那么请你回答一下，2019年的1月22日，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证人动了动唇：“我在永国。”
“在永国做什么？”温子衍重复。
“在执行任务。”
“执行什么任务？”
证人抬眼，看着他和原告席的颜舜华：“跟踪，处理季飞词。”
庭下的云容恍然大悟，所以季飞词原来是这个人杀的，颜如恪和司沐泽还真是老谋深算，既让季飞词做了刀子，又亲手将其毁灭来个死无对证！
庭上，温子衍语气淡淡。
“为什么要杀季飞词？在什么情况下杀季飞词。”
“我接到的密令，协助季飞词在永国的一切行动，待其将颜舜华等人处理后立即将其击杀。”
证人话一出，被告律师脸都白了。
他几乎拍案而起：“胡说八道，随便找来的证人可以在庭上大放厥词！主审官，我方抗议！”
主审官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司沐泽。
“驳回抗议。”
证人席这边，温子衍继续对着证人开口：“你也看到了，被告律师对你的言辞很有疑问，这毕竟关系重大，口说无凭不太好吧。”
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当初收到的密令，任务代号05366，上面的亲笔签名你们可以拿去鉴定。”
温子衍接过那封密令，虽然纸张已经泛黄，却被保存得很好。
上面除了简单的任务命令之外，还有司沐泽的亲笔签名已经印章。
被告律师似乎抓住了漏洞，他站起来：“这个根本不能证明是暗杀密令！我方抗议！”
“同意。”主审官开口。
密令上没有对暗杀行动的详细描述，只有行动代号，加之证人曾经执行过多次任务，所以身上携带有亲签密令也并不奇怪。
但温子衍却胸有成竹：“法官大人请稍等，我的证人还未陈述完毕。”
法官点头。
温子衍继续开口问：“你说你确定需要确定季飞词杀了颜舜华之后再处理掉她，你是如何确定的？”
证人：“正常从那个地方掉下去，不可能活命。”
所以三年后颜熙的出现，也让他大吃一惊。
“去年的6月13日，你在哪里？”
证人：“永国，执行任务。”
“任务内容是什么？”
“跟踪，暗杀。”
“这一次目标人物又是谁？”
证人转头看向颜舜华：“颜熙，颜舜华。”
云容有些吃惊，去年六月份，陆之白出了车祸，那时候，季禾与颜舜华亲赴顾言玦的“婚礼现场”，后来不久顾言玦就负伤了，现在看来就是这个杀手的原因。
“也是亲签的密令？”
“没有。”
“没有？”
“对，这次的暗杀是颜如恪找到我，没有任何密令，是我的擅自行动。”证人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有些出乎温子衍的意料，他转头看了颜舜华一样，颜舜华给他一个放心的眼色。
无论证人说什么，人是顾言玦给的。所以那一刻温子衍心理迅速有了判断，无论三年后的刺杀是否与司沐泽相关，三年前的那场合谋他都脱不了干系。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因为我从没有过失败的任务。”
唯一的两次，都是与颜舜华相关，第一次，他判断失误，没有斩草除根。第二次，他做足了准备，却还是
低估了颜舜华，反被颜舜华击晕，最后被顾言玦生擒。
这也许就是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证人的发生让其他人都有些意外，包括颜舜华，她没想到永国的二次暗杀竟然是颜如恪的独自谋划和杀手的擅自的行动，而擅自行动的理由，竟然是因为第一次没能杀掉她，真是讽刺，一条人命在他们看来不过就只是个游戏。
“那么现在请你回答一下被告律师的问题吧，你如何证明那张密令就是对颜舜华的绝杀令？”温子衍追问。
证人忽然抬眸，这次，是看向被告席上的司沐泽，司沐泽你看着他。
两人对峙良久。
被告律师见他长久沉默，不由面露喜色。
正要开口：“主审官……”
“够了。”司沐泽却忽然出了声。
所有人都看向他。
司沐泽从座位站起来，不缓不慢：“那封密令，确实由我亲手签署，任务就是暗杀颜舜华。”
司沐泽话音刚落，全程皆惊。
被告律师更是彻底愣住了，他甚至怀疑他的耳朵出了问题：“司……司先生……”
司沐泽转头看他：“抱歉了于律师，辛苦你跟我走这一趟。”
此时主审官也回过了神：“所以被告的意思是，对曾经派人暗杀原告进行了事实确认？”
司沐泽点头，似笑非笑：“没错，当时出于一些原因，确实想要把她处理了。”
主审官有些莫名，既然如此，那今天这个庭审又有什么存在必要。
温子衍也有些无措，他预想过各种被告抗辩的情景，唯独没想过他会主动承认。
是欲盖弥彰，还是缴械投降？
在众人的震惊中，司沐泽语气从容：“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就先不奉陪了，至于判决结果，到时候寄送至东辰吧。”
说完便抬步走了出去，李秘书也起身紧随其后。
法庭大门再次被打开，门外的安保立刻将他层层围住。
而法庭内虽不对外开放，但情况早已通过记录员